34.噩梦[第2页/共3页]
“夫君,我……”她抬眼,瞧了瞧韩蛰,眉目狼籍,不知从何提及。
只是仍有件事,不时在脑海闪现――唐敦那张脸。
……
唐解忧没了太夫人庇护,那里扛得住杨氏逼问,很快便招了。
韩镜心中怕是早已将她视为祸水,只因她一向循分,才气安然无恙。
韩蛰双腿一屈一伸,坐姿矗立又舒畅,随口道:“还不困,你先睡。”
杨氏瞧着韩瑶,光荣而欣喜。
且据这半年她的察看,韩镜对韩蛰寄予极重的希冀,养出他这冷厉脾气,必然不肯韩蛰耽于私交。
杨氏点头, 叹了口气, “唉, 只可惜了你的姑姑。”
韩镜会峻厉警告,恐怕是觉得她在床榻勾引韩蛰,才让韩蛰跟杨氏联手,为了这点小事摆荡他在相府的权威――更何况正月里唐解忧跪祠堂,也是韩蛰为了保护她。
幸亏太夫人没插手韩瑶的事,倒省了她很多心。
“不瞒夫君,嫁过来这么久,我看得出来,老太爷对这门婚事不对劲对不对?”她惴惴地瞧着韩蛰,见他沉默不语,稍稍放心,续道:“唐家表妹的事,我也始料未及。我自知德才有限,能安安稳稳的奉养母亲、伴随夫君已心对劲足,从没想过旁的。现在闹出如许的事,怕是老太爷会感觉我德行不端,调拨夫君惹是生非。”
……
“明白了!”韩瑶笑容朗然,“母亲教我明白对错轻重, 今后做事, 总会想想结果。不像表姐做事肆意妄为, 仗着有祖母包庇, 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瞧, 这两年我没受过半句责备,她年初才跪了祠堂, 现在又受惩罚。”
“女儿明白!”
她仿佛触到火炭,蓦地抽身退后,撞到前面的墙板。
韩蛰直等她呼吸安稳,才让她躺回榻上。
“我……没看清。”令容低声。
“嗯。”令容眉眼弯弯,“多谢夫君。”
会是唐敦杀了她吗?
许是夜色深浓,许是伉俪相拥,他现在的声音里竟有些许和顺意味。
“你刚才是梦见这个?”
令容可贵见他稍露和顺,谨慎翼翼地撒个娇,软声道:“可我还是惊骇。”
当时在韩镜的偏厅对证,她虽没说半个字,却也看得清情势,是韩蛰和杨氏联袂摆明证据,韩墨又方向杨氏,韩镜迫于无法才会承诺。像韩镜那样的人,被长辈隐然逼迫,做出有违情意的决定,岂会甘心?相府暗中谋逆,当然要同心合力,但府中东西风相争,都是强势无能的人,韩镜怎肯等闲让步?
如果韩蓉亲身教养,唐解忧也一定是现在这模样。
夜色更深,他思虑很久才熄了灯烛,筹办睡觉。
自那日见过唐敦后,也不知是经期体虚,还是她心不足悸,令容连着三晚都梦见了宿世临死的场景,暴雨凄冷,铁箭冰寒。梦里那张脸被雨幕隔着,悠远又恍惚,表面模糊与唐敦类似,每回她挣扎着想翻开雨幕看清,平空便有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握住她,化开凄风冷雨。
令容游移了下,谨慎翼翼地靠在韩蛰怀里。
这一点,韩蛰必然比她更清楚。
她内心咚咚跳着,又惊骇又猎奇,想看得更清楚些,腾空却有铁箭激射而来,微弱的力道将她带向深渊。
韩瑶闻声这动静, 欢乐之余, 也觉不敢置信,“祖父当真说要让表姐嫁出去了?”
“救我……”她仍沉浸在惊骇梦境,声音含混,扑向他怀里。
谨慎翼翼地在婆家卖乖自保,令容求的不过是相安无事,恶虎不发威伤人,算她命好,便只拿殷勤笑容还他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