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噩梦[第1页/共3页]
是因韩蛰曾随口说等她和离后要娶她,唐解忧才会请她堂兄脱手?可韩蛰那只是酒后戏言,她之前从未见过韩蛰,他如何能够真的看上她?且当时她已二十岁了,唐解忧当时莫非还没出阁,只为一句旁人一定晓得的戏言就凶恶脱手?何其荒唐!
当时在韩镜的偏厅对证,她虽没说半个字,却也看得清情势,是韩蛰和杨氏联袂摆明证据,韩墨又方向杨氏,韩镜迫于无法才会承诺。像韩镜那样的人,被长辈隐然逼迫,做出有违情意的决定,岂会甘心?相府暗中谋逆,当然要同心合力,但府中东西风相争,都是强势无能的人,韩镜怎肯等闲让步?
厥后她初见唐敦,又感觉似曾了解。
“他山之石能够攻玉, 别人栽的跟头, 你也能引觉得鉴。”
这一点,韩蛰必然比她更清楚。
“我在这里。”韩蛰将她抱得更紧,低头瞧见她眸中惊骇慌乱,脸颊都颇惨白,知她仍陷在恶梦的情感里,心机微动,问道:“做了如何的恶梦,说给我听听。”
真的吗?令容没敢问出口。因韩蛰仍抱着她不放手,她也没敢动,胡思乱想了一阵,又垂垂入眠。
夜色更深,他思虑很久才熄了灯烛,筹办睡觉。
韩蛰双腿一屈一伸,坐姿矗立又舒畅,随口道:“还不困,你先睡。”
令容遂钻进被中,将头发理顺拖在枕后,抬头躺着,阖上眼睛。自打来了月事,她睡觉时就端方了很多,每回醒来,蚕蛹还是蚕蛹,只是换个姿式罢了。
令容仍旧缩在床榻边上,目送他背影走向阁房,最后听到他晨起时略沙哑的嘲笑,“慌甚么,你才几岁。”
除了那背主的丫环金铃,唐解忧跟唐敦互通动静,必然也有内应。杨氏打着韩镜的灯号,将唐解忧叫到跟前,半个字也没提唐解忧的不对,只说府中端方,仆妇丫环私相通报之风不成听任,请太夫人查查是谁如此大胆。
杨氏瞧着韩瑶,光荣而欣喜。
杨氏点头, 叹了口气, “唉, 只可惜了你的姑姑。”
先前韩镜来时,也曾说过此事紧急,叫太夫人不成再秉公。
但心中的惊骇担忧倒是真的,不止是为唐敦的暗箭。
“你刚才是梦见这个?”
韩蛰就势抱住,发觉她在微微颤抖,薄弱而无助。
令容游移了下,谨慎翼翼地靠在韩蛰怀里。
她眨眨眼睛,看向韩蛰,那位的目光仍落在书卷上,只道:“睡吧,给你掖好被角。”
……
“救我……”她仍沉浸在惊骇梦境,声音含混,扑向他怀里。
韩镜会峻厉警告,恐怕是觉得她在床榻勾引韩蛰,才让韩蛰跟杨氏联手,为了这点小事摆荡他在相府的权威――更何况正月里唐解忧跪祠堂,也是韩蛰为了保护她。
如果是,彼时素不了解,他为何要杀她?
“夫君,唐家表妹的事,老太爷会不会怪我?”她昂首瞧着他,眼神怯怯。
令容可贵见他稍露和顺,谨慎翼翼地撒个娇,软声道:“可我还是惊骇。”
右手不知是何时被令容握住,他试了试,没能抽回,干脆揭开她的锦被,抬头躺下。
令容惊呼求救,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内心咚咚跳着,又惊骇又猎奇,想看得更清楚些,腾空却有铁箭激射而来,微弱的力道将她带向深渊。
短促的呼吸、微不成察的挣扎,韩蛰看向侧旁熟睡的人,便见她眉头紧蹙,额头似有盗汗。他皱了皱眉,搁下书卷挪到跟前,轻摇她肩膀,“令容?”
这晚伉俪各自拥被,令容翻了半篇闲书,困意袭来,便搁下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