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道贺[第1页/共3页]
红菱嘿嘿的笑,“前几日做多了鱼,忍不住。今晚做一道鲤鱼片吧?夫人爱吃的。”
宋重光渐渐走过来,比起先前的恶劣姿势,沉寂了些,惯常的懒惰笑容也似消逝了。一双眼睛只落在令容身上,来回打量。
此时的令容正坐在蕉园中,拿竹签子戳瓜来吃。
令容点了点头,“娘舅和舅母都好吗?”
府里的宴席在伶仃的园子里,这一带没外人,她干脆摘一片荷叶盖着,渐渐喂食。
宋重光也自知冒昧,眸色微黯,手悬在空中,“对不住,一时情急,忘了避嫌。三月里父亲上京,传闻他碰到刺杀,重伤在家。娇娇,那是刀尖上舔血的人,心狠手辣,不择手腕。那种人只知机谋好处,不成能至心待你,你留在他身边,只会刻苦。”他顿了下,声音抬高些许,“不管你信或不信,我的情意都没窜改。”
她也是养女儿的人,韩瑶比令容年长,尚且还会撒娇,那贪玩的性子总纠不过来。令容毕竟是捧在掌心娇养大的,在婆家时候和顺懂事,虽姑婆敦睦,哪会不想家?因而特地叮嘱,如果无事,可在家多住几日。
……
“既然到了金州,岳父安排就好。”韩蛰点头。
令容进厅,先问候爹娘,再看向韩蛰,“夫君如何过来了?”
令容在旁有些发懵――存静?那是韩蛰的字吗?
不敢再多待半晌,拉着红菱便往回走。
令容站在花厅外,瞧着渐远的背影。
“我筹算过了端五再归去。”令容仗着在娘家,摸索着问:“夫君呢?”
她望着韩蛰,杏眼里垂垂添了笑,如明丽春光照在清澈湖水上,傲视生波。
见地过韩家长辈的态度后,令容便晓得,那府里除了杨氏,没人对这门婚事对劲。哪怕是夫君韩蛰,虽没给她使过神采,待她的态度也不算靠近,只是扛着伉俪的名分对付罢了。是以此次回府给哥哥道贺,她本来就没希冀旁人会来。
“嗯。”
走出好久,转头一瞧,宋重光仍站在那边,槐影摇碎,荷叶扶风,像是很悲伤的模样。
哪怕她跟韩蛰过不下去,和离出府,嫁给毫不相干的人,她也不想再跟宋重光有干系。
“很好。”宋重光顿了一下,“你呢?”
十六岁的宋重光说出这句话,或许至心实意的。但今后呢?悲伤伤情的事,一次足以刻骨铭心,提示她永不再犯。幼年时曾信赖过的陆离泡影早已破裂,爹娘那样的相知相守,或许她永久无缘触及。
令容微觉不测,看向宋氏。
韩蛰不由想起她笑盈盈的眼眸,标致娇丽的面庞,耳边似又听到她声音软软的叫夫君。
这多少让令容欢畅,因而体贴了一下,“夫君这趟出门,统统都顺利吗?”
“擦擦你那口水。”令容笑着打她,“一眼就瞧出斤两,觉得这是给你做菜用的?”
令容穿戴薄弱的堆绣襦裙,将一盘子瓜吃完了,对劲感喟。
“当真很好。”
杨氏脱不开身,当即允了所请,还派了两个得力仆妇,备了礼,跟着令容回金州道贺。
傅锦元却已提起别的事来,多数是他说话,韩蛰应对,偶尔还露个很浅的笑。坐了一阵,傅锦元便带着韩蛰去赴宴。翁婿二人同业,岳丈是不思进取只知玩耍赏乐的纨绔,半子是老谋深算冷厉凶恶的权臣,明显不像一起人,走在一处却又挺扎眼。
永昌帝高居帝位,最忌讳这等事,供词上头绪清楚,究竟清楚,加上裴家父子的猖獗行动, 便可下密旨定案。但若要将这案子公之于众, 经三司会审昭告天下, 却还需再列些证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