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情诗[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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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蛰原筹算仲春就解缆去河阳,被行刺的事一闹,生生迟误到了现在。
遂寻了本书,将信笺夹着,藏在书架最不起眼的角落。
樊衡手肘一沉,用力将裴泰压得跪在地上。
十年埋伏,裴烈当然老辣多疑,于他,仍有不浅的交谊。
陈鳌不为所动,厉声道:“还不接旨!”
公然,待韩蛰盥洗后出来,往榻上一坐,便说他明日要出门,叫令容好好陪着杨氏。
……
千里以外,都城相府。
外头天气已暗,枇杷掌了各处的灯,仆妇正从偏门往浴房抬水。
“比起这阵仗,上回算是礼遇。”韩蛰慢条斯理,冷厉眼神扫过跪地未起的诸位将领,“彭刚已羁押在京,裴泰这条命铁定保不住,各位无动于衷,莫非是在等裴烈老将军俄然好转,重振军心?”
韩蛰神采微动, 偏头觑她,“我合该打打杀杀,跟文墨不相配?”
裴泰惊诧昂首的刹时,旁的部将也都满脸震惊地瞧过来。
她坐得矮些,侧头时恰都雅到烛光下的胸膛,乃至腰腹的表面都很清楚。
令容含混“嗯”了一声, 手撑着桌案, 眼睛里藏了些笑意, “只是没想到, 夫君竟然也会留意这些。”
三月春暖,柔风过处花香熏然,枝叶轻颤之间揉碎日影。
“甚么!”裴泰神采大变,身后部将也惊而起家。
回过身,顺手递向令容。
裴烈沉痾,天然没法接旨,裴泰掀袍端然跪地,禀明情由。
因而世人跪成一片,杨裕在前,裴泰稍稍靠后,今后则是带甲的部将。
不得不说,这幅健硕的身材还是很惹眼的,特别沐浴后浑身热气腾腾,没擦净的水像汗珠般从硬邦邦的胸前滚落,韩蛰一副浑不在乎的模样,屈腿而坐,衣衿疏松,连她这十三岁的人看了都感觉有些脸红。
令容双眸讶然, “是他。夫君认得吗?”
樊衡身如影动,与陈鳌账下的两员中郎将一道,敏捷脱手将裴泰提起,押在中间。
虽说现在的景象,她无需敬而远之,但内心那根弦却松弛不得――若不想被翻脸“克死”,还是得谨慎翼翼的明哲保身。
“谋逆的罪过彭刚都已招认,证据确实,皇上亲身下的旨意。裴小将军,想抗旨吗!”
他嘲笑两声,正想说父切身材已垂垂安康,就听外头军士急声来报。
陈鳌面不改色,哈哈笑道:“这是要抗旨啊?韩大人,上回你来,他们也是如许待你?”
韩蛰点了点头, 仍旧看那画作。
“臣……接旨。”
双膝重重触到青石空中,裴泰清楚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钻心的疼痛传来,却不及这动静令他震痛――纵横平生,威震四方的父亲,他竟然殁了?在如此紧急的存亡关头,他竟然殁了?今早他去问安时,父亲还能喝些清粥,强撑着跟他说话的啊!
后脸部将各自哀思,见裴泰重伤被擒,斗志便去了大半。
韩蛰跟在汤瞻和陈鳌以后,一进府衙,便觉两侧埋伏了弓箭刀斧手。
先前朝中风声传来,说天子赞美他的才气忠心,裴泰便窃喜,现在兵部尚书和左武卫大将军亲临,韩蛰又事前露了口风,说是旨传佳音,皇上特地派兵部尚书和大将军同业,顺道巡查军务,考虑副令人选,裴泰哪能不喜?
裴泰听出话音不对,面色微微一变。
小丫环打个春困的哈欠,去厨下引了炭,端来小小的火盆。
令容正翻食谱,揣摩明日要做的菜,闻言瞧畴昔,见他侧脸冷峻,神情冷酷如常。
这一声不怒自威,军士忙跪地颤声,“老将军……老将军他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