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道贺[第2页/共3页]
令容为了此事,特地去禀报杨氏,想回家为兄长道贺。
他在都城的时候冷厉凶煞,墨青衣裳配着那张冷沉的脸,行走在巍峨相府,时候提示旁人锦衣司使的武人身份。到了这儿,那股冷酷仿佛散了些,站在傅家高雅花厅里,衬着背后绿树繁花,难对劲态落拓。
十六岁的宋重光说出这句话,或许至心实意的。但今后呢?悲伤伤情的事,一次足以刻骨铭心,提示她永不再犯。幼年时曾信赖过的陆离泡影早已破裂,爹娘那样的相知相守,或许她永久无缘触及。
途中往别处走了一遭, 邻近都城时,闻声了傅益科举高中的动静。
从四月下旬起,又是一番谢师会友,在都城逗留数日,月尾才回金州。
令容便点点头儿,“我出来前已经禀明母亲了,能够在家多住几日。”
宋重光也自知冒昧,眸色微黯,手悬在空中,“对不住,一时情急,忘了避嫌。三月里父亲上京,传闻他碰到刺杀,重伤在家。娇娇,那是刀尖上舔血的人,心狠手辣,不择手腕。那种人只知机谋好处,不成能至心待你,你留在他身边,只会刻苦。”他顿了下,声音抬高些许,“不管你信或不信,我的情意都没窜改。”
……
外头宴席有祖父和长房接待,傅锦元和宋氏临时偷空,正一道在那边说话。
如果她的夫君不是韩蛰这般冷硬冷酷的脾气,按父亲的夷易近人,翁婿怕是能成忘年交吧。
韩蛰不由想起她笑盈盈的眼眸,标致娇丽的面庞,耳边似又听到她声音软软的叫夫君。
杨氏脱不开身,当即允了所请,还派了两个得力仆妇,备了礼,跟着令容回金州道贺。
令容在旁有些发懵――存静?那是韩蛰的字吗?
她也是养女儿的人,韩瑶比令容年长,尚且还会撒娇,那贪玩的性子总纠不过来。令容毕竟是捧在掌心娇养大的,在婆家时候和顺懂事,虽姑婆敦睦,哪会不想家?因而特地叮嘱,如果无事,可在家多住几日。
“既然到了金州,岳父安排就好。”韩蛰点头。
令容不为所动,只施礼道:“表哥这话冒昧了,请回吧。我先走了。”
不敢再多待半晌,拉着红菱便往回走。
主仆俩回到蕉园,还没进门,宋氏身边的温姑就先迎了出来。
令容微觉不测,看向宋氏。
令容站在花厅外,瞧着渐远的背影。
靖宁侯府养了两个纨绔,傅锦元虽进士落第,却不算拔尖,傅伯钧更甚,凭着同进士的身份入仕,更次一等。现在傅益捷音传来,傅老太爷大为欢乐,特地在府中摆三日宴席,从蒲月初二至初四,专为接待亲朋。
她望着韩蛰,杏眼里垂垂添了笑,如明丽春光照在清澈湖水上,傲视生波。
令容收回目光,号召红菱,“走吧,去找鲈鱼。”
傅锦元也就势道:“今儿初三,存静远道而来,先洗洗路上风尘。明日宴席上已没甚么大事,我们一家人恰好去慈恩寺还愿。那边的海棠最好,这两日恰好去赏,存静意下如何?”
“擦擦你那口水。”令容笑着打她,“一眼就瞧出斤两,觉得这是给你做菜用的?”
见地过韩家长辈的态度后,令容便晓得,那府里除了杨氏,没人对这门婚事对劲。哪怕是夫君韩蛰,虽没给她使过神采,待她的态度也不算靠近,只是扛着伉俪的名分对付罢了。是以此次回府给哥哥道贺,她本来就没希冀旁人会来。
令容淡声,“也很好。”
她甚少这般说话,畴前或是撒娇,或是软语,哪怕活力也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客岁端五时她态度骤转,宋重光只当她是因韩家的婚事不豫,才使性子负气,现在她还是这般冷酷疏离的态度,就不是使性子能解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