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道贺[第2页/共3页]
仲夏渐近,气候也垂垂热了起来。
她也是养女儿的人,韩瑶比令容年长,尚且还会撒娇,那贪玩的性子总纠不过来。令容毕竟是捧在掌心娇养大的,在婆家时候和顺懂事,虽姑婆敦睦,哪会不想家?因而特地叮嘱,如果无事,可在家多住几日。
“娇娇――”宋重光扯住她衣袖,“你畴前不是如许的。”
令容进厅,先问候爹娘,再看向韩蛰,“夫君如何过来了?”
永昌帝高居帝位,最忌讳这等事,供词上头绪清楚,究竟清楚,加上裴家父子的猖獗行动, 便可下密旨定案。但若要将这案子公之于众, 经三司会审昭告天下, 却还需再列些证据出来。
宋氏便笑了笑,“如许更好,温姑,去把上回用的客院清算出来。”
韩蛰分开河阳时,已是四月下旬了。
令容为了此事,特地去禀报杨氏,想回家为兄长道贺。
靖宁侯府虽式微式微, 自两府攀亲后, 却也非常诚恳。前次回门, 他特地提了田保, 靖宁伯会心, 将那恶劣肇事傅盛看得很紧, 这小半年也没闹出过事情。令容年纪虽小, 脾气却灵巧,两人相处么……也算和谐。
令容不为所动,只施礼道:“表哥这话冒昧了,请回吧。我先走了。”
却没想到,韩蛰竟然会亲身来给哥哥道贺。
杨氏脱不开身,当即允了所请,还派了两个得力仆妇,备了礼,跟着令容回金州道贺。
即便隔了一年,那些隔世的芥蒂还是横亘,令容并不想伶仃跟他说这类事,转而道:“表哥可贵来一趟,哥哥想必有很多话要说,定会留你住下,晚些我再就教娘舅的近况。宴席还没散,表哥快回吧,别叫人担忧。”
傅锦元却已提起别的事来,多数是他说话,韩蛰应对,偶尔还露个很浅的笑。坐了一阵,傅锦元便带着韩蛰去赴宴。翁婿二人同业,岳丈是不思进取只知玩耍赏乐的纨绔,半子是老谋深算冷厉凶恶的权臣,明显不像一起人,走在一处却又挺扎眼。
“很好。”宋重光顿了一下,“你呢?”
……
令容内心一紧,随便理了理衣衫,便跟着温姑往赏花厅走。到得那边,就见韩蛰负手站在厅中,神情虽清冷如旧,却也不算太差,乃至另有那么点客气收敛的味道。
见地过韩家长辈的态度后,令容便晓得,那府里除了杨氏,没人对这门婚事对劲。哪怕是夫君韩蛰,虽没给她使过神采,待她的态度也不算靠近,只是扛着伉俪的名分对付罢了。是以此次回府给哥哥道贺,她本来就没希冀旁人会来。
令容微觉不测,看向宋氏。
三月末都城春试,她虽晓得傅益才学极好,还是捏了把汗,连着悬心了好几日。厥后杏榜放出,见傅益名列前茅才完整放心。再今后金殿御试,不止看才学文墨,还要看操行边幅,言谈举止。
裴烈病故, 裴泰伏法, 兵部尚书和左武卫大将军的差事已毕,便带着裴泰先行回京, 剩下韩蛰在河阳逗留一阵――裴烈父子暗中谋逆的事多是彭刚口述,另一些则是从那死士嘴里撬出来的, 韩蛰即便已查到内幕, 证据却都是供词。
韩蛰?他来做甚么?
外头宴席有祖父和长房接待,傅锦元和宋氏临时偷空,正一道在那边说话。
正闲谈呢,忽见不远处人影一闪,她还当是府里的仆妇,原没在乎,回想那衣裳款式不对,特地瞧畴昔。白墙雕窗外站着个男人,穿戴蟹壳青的锦衣,半张脸隐在墙后,只暴露两只眼睛在墙头,正往这边瞧。
令容点头,“还是想吃花篮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