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结局(下)[第3页/共6页]
韩蛰倒是安闲,端然入殿,在永昌帝跟前站定,渊渟岳峙似的,那朝堂历练、疆场挞伐后的慑人气势却半点都不再收敛,只将一双冷沉的眼睛望着永昌帝,沉声道:“臣等有事,须奏禀皇上。”
身后诸位重臣亦拱手施礼,倒是面色不善。
韩镜回光返照般精力矍铄,力挫同僚,如很多年前初掌朝政时,有叱咤风云之态。
徐逯想做甚么!
“回禀皇上,徐逯外出办差,至今尚未返来。”
韩镜的丧事很昌大,因韩蛰尚未受禅即位,韩墨兄弟商讨后,仍以尚书令的身份下葬,追赠谥号,永昌帝缀朝两日以尽哀思,礼部尚书亲身筹划,都城百官,几近都登门记念,极尽哀荣。
永昌帝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当即愣住,旋即面色骤变。
……
那孩子从东宫至尊之位跌落,在韩蛰而言,是一念之仁保全性命,在太子而言,确切得而复失。若还养在宫里,待长大后懂事,瞧着这座本该属于他的皇宫,终会情意难平,于谁都无好处。
一番话说得沉缓清楚,掷地有声。
先前韩蛰班师,永昌帝龙颜大悦,被韩蛰推却庆功宴后, 他便在别处摆了个小小的宴席, 连着数日,带两位迩来宠嬖的嫔妃取乐,喝了很多酒。本今后晌, 他便是在寝宫里肆意取乐,邻近傍晚才从爱妃身上爬起来, 一道用晚膳。
永昌帝没下过这道口谕,他却跑去长公主府,明显是矫传圣旨!
韩蛰不敢设想,倘若真的跟令容阴阳相隔,他会如何。
宫门已然落锁,表里难通动静,永昌帝姐弟俩伶仃无援,脸上赤色一分分地褪尽,终究疲劳在地,只是不肯松口,将祖宗的江山等闲拱手让人。
永昌帝惊骇、大怒,却无济于事,连高阳长公主义愤填膺的痛斥都被樊衡厉色逼回。
当今后晌,韩镜乘小轿回府,甄嗣宗请郎中急诊,余下几位老臣灰溜溜地各自回府,再没敢多群情韩蛰半个字。
“是徐逯来传的口谕, 说皇上有要事召见, 让我从速进宫。”
只是彼时他太冷厉,未曾将她的姿容刻在心上。
=全文完=
令容则在侧间里,正在试那套皇后的凤衣。
永昌帝则搬家北宫,太子迁出东宫,将皇宫各处正殿楼阁腾出来,由工部略加补葺,迎新帝入主。
前路一定尽是坦途,却值得等候。
……
这事难以一蹴而就,韩蛰既已安插恰当,便胸有成竹。
天子禅让的圣旨公布,哪怕朝堂高低各有猜想,还是一片哗然。
羽林卫被隔断在外,韩蛰和尚政明目张胆,柴隆不肯护驾,明显是情势有变。永昌帝身边最信重的陈鳌和郑玄英都已被迫调往边塞,现在伶仃无援,心惊胆战之下,整小我都气势便敏捷委靡了下去。
永昌帝大惊失容,厉声道:“你!”
幸亏另有册封皇后的典礼,他会在那座寂静皇宫里,牵着她步上高台,受群臣膜拜。
韩蛰几番谦辞后,适应名义受禅。
皇家人丁干枯,姐弟俩皆被困在此处,更难有回天之力。
他只晓得,拥在怀里这个娇笑憨然的女人,是他绝难割舍的人。
韩镜声音更低,“解忧丢了性命,我也活不了几天,他却还保护着傅氏,不肯让步。”
韩镜则多数在府疗养,大半时候都在庆远堂独坐。
韩蛰沉默不该,只盯着地上冰冷的金砖,姿势冷硬。
全部麟德殿顷刻沉闷起来,永昌帝内心咚咚直跳,下认识今后退了两步,被高阳长公主悄悄扶住。
章公望旋即拱手,缓缓奏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