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结局(下)[第2页/共6页]
这事难以一蹴而就,韩蛰既已安插恰当,便胸有成竹。
深夜父子独对,回看来路,韩镜终是心结难明,神情黯然,声音衰弱,“存静畴前很有分寸,本觉得会是阖府欢乐,却终究走到了这步。解忧的事,傅氏的事,他是半点都不肯让步。”
韩镜端然坐下,一杯热茶饮尽,侃侃而谈,却终究变成狠恶辩论。
=全文完=
……
“太子年幼无知,臣何必伤他。”
气味垂垂微小,眸光渐而涣散,躺在庆远堂故居里,仿佛能看到嫡妻坐在中间做针线,唐解忧趴在小矮桌上,渐渐临字,笑得灵巧敬爱。那是他走出朝堂,浑身疲累之余,所能具有的最温馨的影象。
永昌帝大惊失容,厉声道:“你!”
在听到甄家各种动静后,深思了半晌,而后乘一顶小轿,往甄府拜访。
丹陛之下,文臣武将、公侯亲贵皆着号衣,恭敬叩拜。
幸亏另有册封皇后的典礼,他会在那座寂静皇宫里,牵着她步上高台,受群臣膜拜。
他只晓得,拥在怀里这个娇笑憨然的女人,是他绝难割舍的人。
韩镜唇边浮起个很浅的笑,眼皮阖上,忽然长眠。
汤药有浓浓的腥苦味道,韩墨舀在勺里,韩镜只尝了尝,便喝不下去了。
一盏茶的工夫后, 永昌帝才仓促赶来, 见着亲姐姐, 劈脸便问道:“这会儿找朕,是有急事?”
韩镜惯于沉肃的脸敏捷肥胖下去,却反而添了些许老者应有的慈和之态,将畴前的钢笔霸道尽数收敛。只是仍不肯让令容奉养汤药,固执如旧。
天子昏聩,民气不平,朝堂高低对昏君的肝火积累已久。六部的事悉数握在韩镜手里,这两年亦有韩蛰插手,且韩蛰手握锦衣司,背靠京畿兵权,这回能调河阳互助,明显是有杨裕暗里支撑。而在南边,曹震与宋建春友情甚笃,尚家又与韩家联婚,情势之强弱,已是洞明。
这座府邸里,会惦记那些场景的,恐怕只剩他了。
像是日倾西山,没了料想中的霞光映托,反而显得苦楚孤傲。
徐逯想做甚么!
皇家金尊玉贵的长公主,向来倨傲骄贵,哪怕现在发觉情势不对,亦不肯输了气势,厉声道:“无召擅入皇宫,你们这是要跟皇上禀奏该有的模样?”
朝堂上最后一点反对声就此沉寂。
凡此各种,悉数传到了韩镜耳中。
韩蛰沉默不该,只盯着地上冰冷的金砖,姿势冷硬。
话音落处,旁的几位尚书亦附议劝谏,步步紧逼。
中间宋建春随即道:“天下百姓皆知皇上无人君之德,致祸乱横生,百姓频频遭难,若非韩相在朝,四方节度使岂肯归服?似冯璋般揭竿而起者,不知多少!自古以来,荣枯盛衰,皆有定命。望皇上早作定夺!”
韩蛰不敢设想,倘若真的跟令容阴阳相隔,他会如何。
——因白日里纵欲过分,那本就衰弱的身子被掏得更空,眼睛底下有点淡淡的青色。
韩蛰几番谦辞后,适应名义受禅。
他说话间,樊衡亦跨步上前,神情冷厉,目光锋锐。
永昌帝感觉烦躁,却立时发觉不对劲,同高阳长公主换个眼神,行动仓促地往外走。
闻声高阳长公主这会儿求见,他待亲姐姐向来很好,恰好用完了膳,便过来瞧。
晚间回到银光院时,昭儿躺在小摇床里,因屋中熏得暖热,身上只穿两层绵软的衣裳,藕断般的小腿暴露半截,被胳膊抱着送到嘴边,正唆那又软又小的脚指头——这是他昨日才学会的,行动不算谙练,却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