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值得[第1页/共3页]

对于重伤将死的樊衡而言，这三个时候若被担搁，足以让奄奄一息的他血尽毙命。

令容在丧事上哀痛，经这一番惊险，倒淡了些。

韩蛰一声低低的唿哨，数枚哨箭次第甩出, 收回锋利的吼怒，如同照应。

韩蛰不敢担搁，昨晚出兵去救令容之前就已叮咛悄悄潜入河东的郑毅备了郎中和人手。随行的三十名精锐足以将范通的追兵诱开，韩蛰七弯八拐地甩脱追兵，与郑毅会和后，当即驰向锦衣司在四周的隐蔽院落。

范通营帐数里以外, 韩蛰率三十名锦衣司的精锐, 齐着黑衣细甲，趁夜色奔驰。

这一带仍在范通手里, 对于各处驻兵的人数设防, 标兵探查的地界都已摸得清清楚楚。韩蛰麾下的军队不成能长驱直入, 要深切敌腹，唯有挑此处精锐，凭着事前选好的路，悄无声气的潜入。

“放心。”樊衡浑身倦怠极了，精力却还绷着，不敢有半点松弛。

只是内心顾虑昭儿，担忧思念疯了般滋长。但是这会儿恰是战事吃紧，韩蛰那边繁忙，她更不能添乱，是以按着不提。

幸亏动静刺探得充足详确, 三五报酬一队, 借夜色保护，并未引发周遭驻军留意。

被范通重金拉拢的匪贼、流民几近在一夕间如鸟兽四散，军士们虽碍于军令不敢擅动，传言却敏捷伸展，早已没了开初志在必得的奋勇干劲，或是张望，或是投向朝廷，民气顷刻涣散。

郎中们极力平静，行动又快又稳，樊衡已然昏倒，偶尔收回极微小的闷哼。

从范通的营帐闯出来后，他便被范通的守将包抄，幸亏事前埋下的钉子够机灵，因探查到范自鸿回营, 便各自偷偷找由头凑到近处, 听到动静后, 立时向樊衡挨近。

身前的利箭攻袭皆可化解，背后倒是流派大开，虽有事前安排的内应护持，仍伤得极重。哪怕没伤关键，也不像毒箭那样能敏捷取人道命，也非常可怖。

“唔。”韩蛰自尝了一口，一本端庄，“还真是。”

韩蛰便趁着河东一盘散沙，尚未被谁收拢时，命人敏捷反击。

那晚韩蛰去策应樊衡，她歇了一宿，次日跟傅益说了府里的事。兄妹俩都曾承教于傅老太爷，先前傅老太爷病势缠绵，令容也回府看望过多次，晓得人上了年纪，这类事难以胜天，沉默对坐一阵，也只能接管。

范通帐下即使兵多将广，这半晌之间，却也不成能尽数调来拦他。军士们为活命而被差遣，却无人能撄他浴血修罗般的锋芒，唯有背后暗箭如雨，天罗地网般罩下来。

韩蛰点头，待樊衡再度甜睡时，出屋跟郑毅交代了几句，留郑毅在此顾问保护，他仍翻身上马，奔驰拜别。

而范通一死，河东诸多悍将便没了震慑，异心四起。

“如何不在屋里待着？”

……

一丝笑意缓缓勾起来，樊衡含混地“嗯”了声，就想阖眼。

韩蛰睇着她，做母亲后眼角眉梢添的韵致愈发动听，满头青丝随便笼在前面，那双眼睛却盯着食盒里的肉汤，跟他邀功，“选的都是新奇的肉，里头加了几味药，不过有旁的味道压着，很好吃。”

晌午安息的时候，她又梦见了昭儿。才出世没几个月的小娃娃，嘴里只会咿咿呀呀的，梦里他还在襁褓，仿佛是饿了，正呜呜地哭，如何哄都哄不好。她从梦里惊醒来，全部后晌都有些魂不守舍，仿佛心机都陷在昭儿身上，挪不开似的。

……

从范通营帐到韩蛰驻军的城池，快马奔驰也需两三个时候。

垂垂看到熟谙的面孔，浸在满目赤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