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值得[第2页/共3页]

韩蛰笑了笑，舀了一勺递给她。

韩蛰不敢担搁，昨晚出兵去救令容之前就已叮咛悄悄潜入河东的郑毅备了郎中和人手。随行的三十名精锐足以将范通的追兵诱开，韩蛰七弯八拐地甩脱追兵，与郑毅会和后，当即驰向锦衣司在四周的隐蔽院落。

凭六人之力对于范通那些保护, 天然极其吃力。

“如何不在屋里待着？”

“傅益那边连连得胜，需求操心的未几。”韩蛰握住她手，苗条柔嫩的指尖，带着凉意。

令容迎向院中，“夫君本日事情未几吗？”

那晚韩蛰去策应樊衡，她歇了一宿，次日跟傅益说了府里的事。兄妹俩都曾承教于傅老太爷，先前傅老太爷病势缠绵，令容也回府看望过多次，晓得人上了年纪，这类事难以胜天，沉默对坐一阵，也只能接管。

眼眸抬起来，亮晶晶的。

一丝笑意缓缓勾起来，樊衡含混地“嗯”了声，就想阖眼。

这一带仍在范通手里, 对于各处驻兵的人数设防, 标兵探查的地界都已摸得清清楚楚。韩蛰麾下的军队不成能长驱直入, 要深切敌腹，唯有挑此处精锐，凭着事前选好的路，悄无声气的潜入。

令容身上围着大氅，内心藏着事情坐不住，便在廊下安步。

奔驰到范通营帐四周，躲过标兵和巡查兵士埋伏了一阵, 便听到破空响起的哨箭声音。

韩蛰尽管笑，举碗将里头的汤都喝了，暖热甘旨从舌尖到喉咙再到腹中，将整日劳累消弭殆尽，见令容纤手支颐，似入迷的模样，搁下碗勺睇着她，“想甚么呢？”

这回都无需他亲身脱手，对着有将无兵，民气涣散的仇敌，河阳的诸位将领和韩蛰身边的傅益等小将都堪当重担，捷报连连。

飘往都城的心机在闻声院门推开的声音时突然回笼，令容抬眼，正对上韩蛰的目光。

韩蛰一声低低的唿哨，数枚哨箭次第甩出, 收回锋利的吼怒，如同照应。

被范通重金拉拢的匪贼、流民几近在一夕间如鸟兽四散，军士们虽碍于军令不敢擅动，传言却敏捷伸展，早已没了开初志在必得的奋勇干劲，或是张望，或是投向朝廷，民气顷刻涣散。

韩蛰就守在榻边，见他睁眼，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安稳了点，虽还是沉肃之态，神情却和缓了些许，“没有追兵，郑毅守在内里。”他晓得樊衡最挂记的事，“方才探来的动静，范通和范自鸿都已死了。”

这声音送到樊衡耳中，充满赤色的双目顷刻暴露精光。

而范通一死，河东诸多悍将便没了震慑，异心四起。

樊衡不在乎受伤，哪怕重伤将死，只要留一口气在，这条命就能保住。

这晚韩蛰返来得还是不早。

半个时候后，樊衡才悠悠醒转。

“唔。”韩蛰自尝了一口，一本端庄，“还真是。”

垂垂看到熟谙的面孔，浸在满目赤色里。

樊衡呲牙，拼尽满身的力量，奋力向外冲杀、奔逃……

有人想顺势接过大旗，握住河东兵权，有人不平气，明争暗斗，亦有人发觉局势已去，以保卫国土百姓为名，率兵回到驻地，不再掺杂战事。

樊衡极力前行，手臂、腿脚、腰腹，不知受了多少重创，却只能咬紧牙关往外逃。

范通父子的死讯敏捷通过锦衣司诸多眼线的嘴，传遍河东各地。

令容取细瓷碗盛了给他，香喷喷的气味扑过来，直往鼻子里钻。

但，值得。

“好！”韩蛰斩钉截铁，“在都城等你。”

身前的利箭攻袭皆可化解，背后倒是流派大开，虽有事前安排的内应护持，仍伤得极重。哪怕没伤关键，也不像毒箭那样能敏捷取人道命，也非常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