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反间[第2页/共3页]
今晚他来,只闷头喝了半坛子酒,才问起家中爹娘景象。
韩蛰只逼视晁丰,“看来他是想要你的命啊。死扛还是坦白,想清楚再说。”说罢足尖一松,鞋底暗格中铁钉缩回,在空中留下些许血迹。
这个韩蛰,确切善于掐人七寸!
场面天然不算和谐。
韩蛰端倪沉肃,锋锐的目光扫过世人,冷然开口――
“受命行事。”韩蛰淡声,喝酒入喉。
“朝庭使臣如御驾亲临,私行殛毙,与弑君谋逆何异?外头传的虽是副将杀了使臣,皇上却已查明,是彭刚目没法纪,鄙视朝廷。皇上的意义很明白,这事儿裴老将军若能交代清楚,让我携犯回京,便知裴老将军没有异心,可既往不咎,允了他的表文所请。”
裴烈面无波澜,“各位都是老夫正视的人,该有大好出息。彭刚跟随老夫三十年,情同手足,本日之事,实非老夫所愿。但擅杀使臣罪同谋逆,只能任凭朝廷讯断。彭老弟――你的家人亲眷,老夫都会当作自家亲人,好生照看。”
晁丰死里逃生,扑在地上狠恶喘气,整小我仿佛被抽走了力量。
“既是如此,娘舅请进。”韩蛰侧身让他出来,掩好屋门。
“我晓得。节度使的位子,裴将军势在必得,我若逆他的意,逼急了他,拿我祭旗也说不定。娘舅感觉我像平白送命的人吗?”
“擅杀使臣,罪同弑君谋逆。我等食君之禄,自应忠君之事,岂能做这般目没法纪的事?”裴烈也不顾彭刚面上渐露的肝火,只淡声道:“韩大人,请查问吧。”
衙署当中,裴烈目光放远,看着彭刚消逝在拐角处,沟壑纵横的脸上浮起调侃。
裴泰年近三十,尊父命行事,姿势颇和蔼。彭刚倒是一起跟着裴烈杀过来的,在河阳军中的威望仅次于裴烈,连裴泰都需敬他几分,平日做派骄横,那使臣便是他命令副将杀的,此时对着韩蛰,没半点好神采。杨裕是韩蛰的堂舅,十年前跟家中闹翻,投到裴烈麾下,从末等小将做起,现在身居高位,也是公事公办。
韩蛰耳聪目明,走入屋中,便觉周遭埋伏了刀斧手,严阵以待。
彼时杨氏已是相府儿媳,裴烈心存思疑顾忌,虽知他本事,却不敢任用。冷眼瞧了三四年,见杨裕跟家中完整断了来往,确切是孤身餬口,才加以汲引。
韩蛰押送彭刚出河阳,途中未再蒙受伏击。
晁丰提来时,气味奄奄,半死不活。
两旁有人报命而出,各执兵器,倒是护在裴烈跟前,半丝儿也没靠近韩蛰。
这一下行动奇快,又狠又准,旁人都被慑住。
……
韩蛰擦了擦手,淡声叮咛,“绑了。”
“若他还是保护彭刚,不肯让步,莫说节度使之位落空,皇上一怒之下调兵征缴也说不定――老将军病重,裴泰又临时难以服众,河阳即便兵强马壮,也一定能抵挡。即便搏命抵当,届时兵马大全落在谁手里还说不定。毕竟裴泰之上,另有个彭刚。”
晁丰脸上涨红,气都喘不上来,只看向彭刚,双唇翕动。
杨裕听了,也不再多问,沉默半晌,才道:“早就传闻你的目光比鹰鹫短长,想必猜出我今晚来的筹算。裴将军身染沉痾,表文的事你也晓得。我只问你,这趟过来是何筹算?”
韩蛰闻言嘲笑,看向彭刚,“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