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露馅[第1页/共3页]
她咬了咬唇,睇韩蛰一眼,见那位仍旧沉默,有点负气,“夫君不想说就算了。”
待韩蛰回到银光院时,就见令容挺着肚子,左边宋姑右边枇杷搀扶着,在院里渐渐儿漫步。隆冬天热,她身上穿得薄弱,纱衣垂落飘摇,将腰腹间的弧线勾画得清楚。两只部下认识地交叠护在小腹,头发松疏松散地挽着。
但她连“骨气大人”那种话都敢说,却始终谨慎翼翼地避开关乎朝政的话题,乃至在谈及宋建春和傅益的婚事时,都有收敛躲避之态。
锦衣司里审案无数,韩蛰的目光早已修炼得纯熟暴虐。
甄家却死守在角落,犹做困兽之斗,永昌帝被范逯叔侄逼得紧,踌躇不决。
韩蛰看得出她有点忐忑,乃至严峻。
甬道两侧和游廊下的灯亮着,光芒昏黄。因令容经常漫步消食,姜姑对这一带格外留意,每日叫丫环打扫两遍,连小石子儿都不放过,清算得干清干净。
“为何不敢问?”他的声音降落,手指伸畴昔,落在她秀颔。有身后长得肉嘟嘟的,指腹抵上去,愈见柔嫩柔滑,他悄悄抬起,迫她与他对视。
“何故见得?”
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初结婚时令容如履薄冰,除了老婆的本分,半个字也不肯说,他不觉对劲外。但时至本日,床榻里颠鸾倒凤,她不但变着法儿教唆他做菜,畴前的畏敬遁藏尽数消逝,胆量渐大,还敢顶撞闹脾气,乃至在伉俪调笑时小声叫他骨气大人,在他用心板着脸后又撒娇服软,却明显口是心非。
目光深沉而洞察,他抬高声音,又问道:“你在惊骇甚么?”
“还没。”韩蛰一手握住她手臂,一手扶她肩膀,进了屋,自将官服脱了,换身家常的外裳,同令容用了饭,陪着去外头漫步消食。
宫里传来的动静就更古怪了。
令容也不知是不是怀了孕的原因,迩来想到这事便感觉不欢畅。
外头将甄家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就连韩瑶和杨蓁结伴来看望杨氏时,还曾提过几件关乎甄家的传言,到了银光院,韩蛰却半个字都没提过,成心避开似的。
她不怕他,乃至垂垂有了点恃宠而骄的味道,娇憨得让人想揉到骨肉里去。
见他返来,令容便停了脚步,道:“夫君用饭了吗?”
……
令容当然晓得原因,正因如此,内心便愈发难受。
这般隔着肚子跟小家伙玩,自是兴趣无穷。
只是新妃入宫,又有清贵家门,却始终闭宫不出,除了曾去拜见甄皇后,旁的妃嫔那边连面也没露。
这般处境,她开初不感觉如何,现在倒是越来越难忍耐。
夜幕下暑热渐消,风还未凉,走畴昔正舒畅。
四目相对,令容气鼓鼓的不欢畅,韩蛰眼眸通俗,神采渐而寂然。
可惜没半点用处。
避嫌灵敏得过甚了,显得决计,不免叫人奇特。
眼角眉峰的冷沉锋锐在回府后垂垂溶解,他惯于杀伐,便格外感觉令容腹中的孩子柔嫩娇小。手掌愣住半晌,感遭到里头的动静,眼底便添了笑意,连声音都有点轻,“明天闹腾吗?”
令容有点忧愁,怕坐完月子胖得更短长,每日里成心多走几步,少长点肉。
“惊骇甚么?嗯?”他的目光如同核阅,却收拢双臂,将令容抱在怀里。
杏眼流波,声音娇软带嗔,甚是娇憨的神态。
案情奏报写了厚厚一摞,甄家这些罪虽不像谋逆反叛,但积少成多,飞蛾群似的扑过来,听着仍旧吓人。德行不端,逼迫百姓,乃至民怨深重,物议如沸,朝堂上哀告免除甄嗣宗,拔除甄皇后的呼声越来越高,乃至有御史踩着范家给的银票和后盾,提出拔除太子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