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倔驴[第1页/共3页]
“这就够了?”韩镜皱眉。
……
新相到差,跟锦衣司使的冷厉威压分歧,要凭真本领收伏民气,本就不是易事。
但畴前的经验摆着,争论吵嘴,向来都是他活力,韩蛰却还跟臭石头似的,那脾气又臭又硬。
“我明白。”韩蛰沉声, “长孙敬已从岭南传来密报,陆秉坤蠢蠢欲动,不会拖太久。”
……
“没有姻亲,章公望自会审时度势。”韩蛰冷声。
“……猖獗!调章公望回京,是为公事, 哪有私心!攘外必先安内, 都城里情势安稳,你才气不足力安设内里的事。走到这境地,甄嗣宗那老贼必起狐疑, 朝堂上旁人也一定瞧不出端倪。须早点安稳朝堂,谋定大局。”
“摆在凉台吧。”令容改了主张,“多点几盏灯笼就是。”
“祖父虽只跟章老见过两回,章公望却记取汲引重用的恩德,他看得清情势。”
韩镜最后那几句话声音压得低,她并没听太清楚,但韩家谋逆的事她心知肚明,既然提及甄相和意欲拿来制衡的章家,必定也是关乎大事的。
含混睡醒,屋里已颇暗沉了。
韩蛰便只在中间站着,目光垂落,看到韩镜愈发斑白的头发。
天子一定三宫六院,白衣墨客也一定都能密意不移,从一而终,端看脾气态度罢了。
书房里, 韩蛰端然站在书案后, 神采沉肃如旧。
沉默半晌后开口,韩蛰神情虽清冷,语气却和缓了很多。
见韩蛰要开口,他搁下茶杯,再度打断,“你跟旁人分歧,这么多年历练打磨,公事为先,后代私交不宜看得太重。我不听你倔脾气的话,也不想跟你争论,得空时好好想想。”
韩蛰立在桌边,斟茶喝尽,瞧着半掩的门扇,端倪冷沉,纹丝未动。
谋逆篡位是大罪,韩家现在权势愈盛,虽难讳饰行迹,这等大事必然不肯为人所知。
自去岁太夫人过世后,韩镜鬓边就敏捷变得乌黑。韩蛰入相的事虽没太大停滞,但毕竟年青,资格有限,朝堂上重臣贵戚浩繁,有人敬惧韩家,也有报酬韩家的权势侧目不满,心存疑忌。
令容背靠墙壁,极力放轻呼吸,内心砰砰乱跳。
令容蹙眉捏紧锦被,睁着眼睛入迷。
令容点头,接过她斟的茶喝了两杯,“夫君呢?”
韩镜对着这倔驴半的臭脾气,竟也拿他没辙。
“对傅氏,我确切有成见不满,无需粉饰。但傅家那伯位只能撑个门面,宋建春即便跟那边的节度使结了姻亲,毕竟是傅家的亲戚,在都城也难插手。都城里,能帮你稳住朝臣大局的是章公望。”
他盯了半晌,气哼哼挪开目光,“没叫你娶她。但昔日既有友情,就不该过分冷酷,让人寒心。”
跟旁人分歧?一样的血肉之躯,即使胸度量负、手腕心性千差万别,生而为人,莫非他真能锻造出冷铁身躯?
韩镜瞪了他一眼,接过茶杯。
祖孙间纵因令容的事剑拔弩张过,毕竟有多年情分在,朝堂在公,亲情是私。韩墨客岁几乎丧命,现在韩镜又添老态,韩蛰就算被历练出铁石心肠,看着幼时稳坐朝堂中枢的相爷成现在老态,嫡亲之人,怎能不体贴?
“那我去寻个披风备着。”宋姑报命而去,姜姑便带了几位丫环,去凉台安排桌椅,整治杯盘。
宋姑和姜姑本来在里头帮手,见令容返来,便迎到跟前。
韩镜端倪一沉,回身盯着他。
但是韩镜的话,仍旧缭绕在脑海。
“章素回京后,我跟征儿跟他见过几次。”
见韩蛰要出声,他挥手打断。
哪怕已有伉俪之实,她也捏不准韩蛰是否情愿让她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