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送回[第1页/共3页]
遂亲身教令容认人敬茶,先是韩相和太夫人,次是韩墨和她,随后是韩砚佳耦。坐在二夫人下首的是韩蛰堂弟的老婆梅氏,余下两位女人,一名是韩蛰的mm韩瑶,另一名则是韩蛰姑姑的遗孤唐解忧。
“他?”魏氏总算抬起目光,“他如何了?”
韩蛰点头,连屋门也没进,丢下雪伞,回身钻入雪中,大步冒雪走了。
韩蛰不止是被寄予厚望的相府嫡长孙,更是高僧预言的天命之人。他五岁那年几乎被天花夺了性命,相府费经心机求医问药,又是烧香又是拜佛,厥后韩蛰捡回性命,她和杨氏特地带他去寺中还愿。途中安息时碰到位衣衫褴褛的和尚,见了韩蛰的边幅甚为赞叹,说他是天命之人,将来必然贵不成言。
只是韩镜早已警告过,结婚只是奉旨,摆在银光院礼遇便可。谁知韩蛰竟会上心?
“夫君曲解了。”令容觑见他神采不豫,忙乖觉地赶上去,借机道:“夫君腿长脚快,我有些跟不上。”
说罢,便叫宋姑撑起雪伞,让开门路请韩蛰先行。
一起无话,直走到银光院中,韩蛰才留步道:“方才是想奉告你,克日朝中繁忙,邻近年节又脱不开身,回门之事定在正月,你感觉如何?”
两炷香的工夫坐下来,除了感受中间不时有目光打量她,倒也没旁的事情。
此事虽没张扬,韩镜却就此留意,对韩蛰的婚事更是慎之又慎。先前两门婚事,都是女家心胸不轨有所图谋,韩蛰查明后顺手除了,此中内幕连杨氏也一定清楚。这回赐婚傅家,韩蛰探明秘闻感觉无虞,那傅令容又年幼不懂事,娶来正宜挡箭,好推掉旁的婚亲摸索,才会点头。
唐解忧声音更低,“但是……表哥仿佛也……”
“也就那样。”
令容挨个敬茶,又给太夫人和杨氏等人奉上备好的针线,长辈亦各有所赐。
魏氏眉头拧起,坐了会儿,便起家往韩镜处去了。
令容笼着双手在唇边呵了呵,回屋后命人摆早餐,而后修书往金州,禀了回门的事。
厚重的帘子翻开,暖热的气味稠浊淡薄的檀香味道劈面而来,门口摆了架酸枝镶云石屏风,古拙朴素。
“外祖母……”唐解忧游移了下,“那位傅家女人,您瞧着如何?”
见韩蛰进门,除了长辈,旁人都站起家来。
“媳妇惫懒,起得稍迟了些,尚未用饭。”
外头雪下得更大了,纷繁扬扬的雪片飞舞,天幕暗沉,满眼迷蒙。
“回门的事本来就没按刻日,夫君既然繁忙,何必焦急?夫君瞧着裁夺就是。”
杨氏倒没提旁的,只说令容年事尚小,蓦地离了父母怕不风俗,碰上烦难事儿或是不懂不会的,尽可去寻她。
庆远堂中,太夫人魏氏用罢饭,因外头雪浓,便只点了柱香,顺手翻瞧佛经。
银光院中,令容过得倒颇安稳。
终究拜见毕,令容被安排坐在梅氏的下首,韩蛰则坐到韩征中间。
庆远堂是太夫人魏氏的住处,修得翘角飞檐,气度光辉。
走了几步,前面的魁伟身影蓦地一顿,低头道:“想让母亲明日找我问罪?”
“解忧知错了。”
韩家谋逆的事旁人或许不知,她倒是晓得的。先前那两位女人死得蹊跷,令容不筹算步厥后尘,又没希冀能引得韩蛰动心软意饶了她,只能循分守己,守愚藏拙,唇边含了淡淡笑意听着,没插半句话。
魏氏没再计算,将字帖放回桌案,叫她再临摹一遍,布了沟壑的眉头却垂垂皱起来。
傅益在令容出阁后没几日就出发进京,安设了住处便来探她。兄妹俩叙别后之事,傅益得知令容嫁过来后还算安稳,不由松了口气,因厅内没旁人,低声道:“既然婆母和蔼,今后多靠近着她,勤谨奉养,博个欢心。至于那位……这些天还是躲着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