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送回[第1页/共3页]
魏氏没再计算,将字帖放回桌案,叫她再临摹一遍,布了沟壑的眉头却垂垂皱起来。
庆远堂中,太夫人魏氏用罢饭,因外头雪浓,便只点了柱香,顺手翻瞧佛经。
堂弟韩徽因不在京中,本日没来,那位玩世不恭模样的是韩蛰的弟弟韩征。
太夫人端倪端严,勉诫了一番话,说令容既已嫁入韩家,便需按着韩家的端方行事,今后应恪守礼节,不成越矩。
韩蛰虽是新婚,却未按制休沐,仍忙得不见踪迹,除了洞房那晚歇在银光院,其他时候甚少踏足,晚间也是歇在书房。令容还没摸透韩蛰的脾气,乐得临时躲开,只迟早去杨氏和太夫人处问安,闲时跟姜姑说说话,揣摩各自脾气。
外头雪下得更大了,纷繁扬扬的雪片飞舞,天幕暗沉,满眼迷蒙。
还真是受命送她,送到就走,半点也不违背杨氏的话。
“他?”魏氏总算抬起目光,“他如何了?”
终究拜见毕,令容被安排坐在梅氏的下首,韩蛰则坐到韩征中间。
韩蛰不止是被寄予厚望的相府嫡长孙,更是高僧预言的天命之人。他五岁那年几乎被天花夺了性命,相府费经心机求医问药,又是烧香又是拜佛,厥后韩蛰捡回性命,她和杨氏特地带他去寺中还愿。途中安息时碰到位衣衫褴褛的和尚,见了韩蛰的边幅甚为赞叹,说他是天命之人,将来必然贵不成言。
因杨氏待她和蔼,处境倒不算太艰巨。
厚重的帘子翻开,暖热的气味稠浊淡薄的檀香味道劈面而来,门口摆了架酸枝镶云石屏风,古拙朴素。
银光院中,令容过得倒颇安稳。
一起无话,直走到银光院中,韩蛰才留步道:“方才是想奉告你,克日朝中繁忙,邻近年节又脱不开身,回门之事定在正月,你感觉如何?”
令容微愕,昂首一瞧,见韩蛰望着杨氏的背影皱眉,晓得他不喜这差事,忙道:“夫君如有事自管去忙,我这里不碍事的。”
“可舅母仿佛很喜好她。”
杨氏下首的夫人瞧着年青点,正跟中间一名少妇说话,应是韩家二房的婆媳。
庆远堂是太夫人魏氏的住处,修得翘角飞檐,气度光辉。
魏氏当时没放在心上,厥后听寺中方丈提及,才得知那是位云游的高僧。
“算了。外祖母承诺过的事天然作数,将你嫁到别人家外祖母也不放心。”魏氏还是沉眉肃目,语气却稍稍和缓,“你还是个女人家,这事儿放在内心就是,凡事有外祖母安排,你越矩刺探这些做甚么?今后不准如此!”
韩蛰点头,连屋门也没进,丢下雪伞,回身钻入雪中,大步冒雪走了。
说罢,便叫宋姑撑起雪伞,让开门路请韩蛰先行。
杨氏便一笑,“恰好我那儿备了清粥,一道畴昔。”遂告别太夫人,带着韩瑶一道出门。
再往下则是两位比她年长的女人,打扮得都颇标致。
随后,太夫人跟杨氏提及家务事,令容规端方矩地陪坐。
令容起家应了,等着杨氏训话。
杨氏倒没提旁的,只说令容年事尚小,蓦地离了父母怕不风俗,碰上烦难事儿或是不懂不会的,尽可去寻她。
……
这日晌午用罢饭,外间便递来动静,说是娘家兄长来探她。
韩家谋逆的事旁人或许不知,她倒是晓得的。先前那两位女人死得蹊跷,令容不筹算步厥后尘,又没希冀能引得韩蛰动心软意饶了她,只能循分守己,守愚藏拙,唇边含了淡淡笑意听着,没插半句话。
令容同杨氏禀报了声,将傅益请到会客用的小暖厅。
“也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