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情断（修）[第1页/共4页]

一时忘情，初阳抱着小狐急行远去却将随园先生一行抛于脑后。待得回神已是一日以后，深悔本身办事失之打动，初阳无法只得回转山阴往张府一探。

安知世情雨打萍？亲恩难负，大志难平。怎肯双成落凡尘？汝论神仙，我问功名。

好不轻易端坐到宴席结束，老太君便唤人将初阳带至安寝之室。初阳也知所谓一起劳累早些安息是遁词，但又能如何？维城终是未曾出来一见。

“人间浮名，何足挂齿？岱芳兄自谦若此，想必是家中收藏不及收起，怕为我所乘吧。对了，如何未见维城出迎？岂是家中有要事不成？”随园先生本是宦海沉浮之人，言语间是断不肯落人话柄的。

一人一狐正沉浸在这奥妙的氛围中，俄然远处传来深浅不一的脚步声，这声音垂垂由远及近想来应是往初阳房中而来。初阳也不知是何人前来，只得起家开门相迎。

初阳仓促而去，张府高低俱是长舒一口气。唯独随园先生心中郁郁不欢，但也无话可说，在遍寻不着初阳后黯然辞去。

张府花圃天然非同凡响，花木扶疏，引水为湖，湖畔更是累太湖石为奇山异峰。初阳耳聪目明远胜凡人，刚行至湖边便已瞥见对岸有一对璧人于枫林间谈笑风生，其一恰是维城。

只见张府诸女，也已堆积一处，相互厮认见礼后，只听得张夫人略微表示就有人呈上府中账册。初阳虽不是精于算术但也非是无知，但取来账册阅览后竟是茫然。反观张府女儿明显是早已熟谙，大家低头拨弄算珠，手指高低翻飞，只是偶有不对才轻声扣问一声。

房门外意欲上前拍门的女婢被惊住了，回过神来才冷静地退至来人身后。本来是维城父母趁夜来访，初阳虽有不肯但也只能依礼而行。向前道了万福后回身将来客请入房中，初阳亲身斟了香茶奉于二人，道：“秋夜悄悄，敢问二位长辈所为何来？”

“一族兴亡事，当然不能由维城一人担负，但族中重担他责无旁贷。古语道男外女内天经地义，维城欲张其志必得一贤浑家方可放心行事，是以婚配之事怎可草草？不知此言初阳觉得如何？”张父俄然问道。

初阳取出初见时维城所赠之毳衣，腾空而书：情不知何起，由浅及深，由缓至急，未曾稍停而致痛彻心扉，然抚心自问终是不悔。

第二日凌晨，张夫人早早就遣人来请，初阳心中倒起了几分傲气，也想见地见地如何谓之持家之道。

初阳还刚靠近张府门前，就有一主子拦住来路，细心打量了几番后取出一笺奉上，同时恭敬地说道：“江蜜斯，随园先生已归余杭。我家公子远行游学未在府中，只留有一信命我转交与你。”初阳满腹疑问，顺手展开信笺，此中只要一词：

随园先生与张父稍作酬酢,便笑着问道：“岱芳兄,本日我但是败兴而来，自是希冀纵情而返，你莫要让我绝望才好。”

初阳从深思中惊起，稍作沉吟便答允了此事。张氏佳耦目睹此行所求根基已达成，也顺势起家辞去。

初阳也不肯失礼人前，自是依礼辞去后才跟着穗香往花圃而去。

渐渐将水木之息收回体内，肝火一点一点消逝，心智一点一点答复，初阳终是轻笑一声，不顾拜别。湖对岸的维城昂首张望，脸上的笑容难掩眼中那一抹那哀伤。

看着这满桌的女子进退有章法，言谈有深意，初阳怎能不是食不知味,坐未安然？初阳只感觉这世族的压抑仿佛要将本身紧紧束缚，不得一丝一毫的自我。就连向来爱好美食的小狐也是食同嚼蜡，闷闷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