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门第（修）[第1页/共4页]

很久随园先生才道：“维城温文如玉，初阳清丽无双，若非论家世自是良伴天成。只是世人笨拙，不识珠玉在前而一味以家世穿着取人，徒叹何如。不若由我往山阴一行，居中为媒，或有转机，不知初阳觉得如何？”

脑中如有人说道：“女儿家不能自轻自贱，自是要待维城登门道歉。”又如有人说道：“维城想来也是莫可何如，不若往书院一探究竟？”本来一涉情字，神仙与凡人无异，也还是千重胶葛万种计算。

表示初阳安坐后，婆婆开口说道：“初阳，本日你失态了，想来维城在你心中已是根深蒂固难以撼动了。”初阳只是低头不语，也不点头也不点头。

初阳上前与雪姬执手而笑道：“是了，初阳又着相了。本日言欢，只叙你我交谊，非论神州苇原恩仇。如果他日为敌，不须留手，如此方不负心中信心。”雪姬也点头称是，二人微微一笑，互道保重后雪姬便回身拜别。

苦笑着服食了一枚清液丹，初阳闭目内观将药效缓缓催动，青冥决也动员残存的灵气循环运转不息。小半盏茶后，初阳展开双目，却见小狐蹲在一旁瞪着滴溜溜地眼睛打量本身，神采有些不忿有些羡慕。

孤山寂寂无人，昂首却见落日无穷，天气已是这般晚了。初阳抱着小狐沿着湖堤前行，心中又回想起本身负气之启事，本来勘破的得失之心又开端翻滚，越近秋园越不知所措。

“婆婆不想劝说你放弃维城乃至抱憾平生，但也不想见你此后活着家大族中煎熬而失本日灵气。世家法理森严，因循保守，初阳能够勇于面对？蹉跎光阴，繁华诱人，美人醉眼而垂垂密意淡薄，初阳能够不悔当初？”婆婆悄悄拍了拍初阳的肩膀，也不再多说，缓缓往园中寻老翁。

修为虽进，但情事不决，初阳悄悄感喟本身当日的不智，为何不听原委就将维城摈除拜别？如果听取其辩白一二，何至现在心中各式测度？虽是于得失之道有所精进，但此时是自往书院寻人还是坐等维城上门，初阳还是有些迟疑。

“与初阳为友是得，苇原弘愿也是得，得此必失彼，只是心中恪守对峙则心中得失便有定论。雪姬不觉得憾，初阳也不需以此为憾。虽不忿苇原觊觎之心，可苇原毕竟是雪姬故园，怎能等闲舍弃？”雪姬散去风雪神通，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不轻易待得学子纷繁拜别，早已按捺不住的初阳吃紧向前问道：“先生，本日如何未见维城？”

婆婆瞥见初阳神采，停了停又说道：“世事无常，君子肆意流连美色之时，却于朝中失却圣心。当时与他激辩之人也是一时名流，当时名流新科得中幼年气盛，更深得恩宠，二人你来我往言辞锋利，不免有些忘情之处。后有人密报君子内帏不修言辞不慎，圣上大怒将君子撤职待查，一时候美人避之不及、同侪闭门不纳，其妻虽是痛恨君子昔日无情但何忍弃之不顾。自当时起，佳耦二人苦中责备，方才情意相通日渐情重。初阳你能分晓这此中的得失吗？放弃与对峙只不过是一刹时罢了。”

“归家去了？竟然就这般背弃而去了？”初阳神情有些哀伤。

目睹得已然占得胜势，雪姬倒也不见如何欣喜，只冷冷地说道：“想来本日初阳情弦乱弹心有邪念，实在是大失水准，倒让雪姬大失所望了。如果初阳日日如此，恐怕再见之时连参议之邀雪姬也无有兴趣作陪了。”

“本日张府上门如此作态，其意不言而喻。婆婆也不想劝说你放弃或对峙，只想与你说说往昔一段旧事。”婆婆眼中暴露追思当年的神采，持续说道：“昔日两大世族因朝堂之需而结婚姻之好。彼时女儿豆蔻恰是怀春，君子却已是意气风发名动天下，如何不芳心自许？怎奈名流风骚，君子敬妻重妻却未曾懂妻。名花美人俱是君子昔日心头之好，公事外日日赏花眠柳，而其妻却只得各式煎熬哑忍。相夫教子、奉侍公婆、家中账务、情面来往这色色事物俱得由其妻打理，如何不生痛恨？当时其妻衔恨而发，将侍妾美人尽数发卖，却令阃人怒言相向，一时候已是水火不容之势。其妻心灰意冷，醉心梵学，相互除却家事再不相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