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懵懂（修）[第2页/共4页]

一溪烟水奁开镜，四周云山霞堆屏。山川到处多含情。无穷景，千秋问功名。

“佛渡有缘人，传法何尝不是如此？可惜初阳与我有缘，于佛法无缘。”参寥大师也不是偏执之人，情感已是不复方才之遗憾。

秋园也常有人上门赏花，不过量半是邻里和熟谙之人，俄然有一十二三岁的少年呈现，初阳也感觉非常少见，因而下台阶开柴扉，答道：“恰是秋园，可有何事？”

此语一出，章侯维城眼中俱有惊奇闪现，忍不住都转头望向初阳。

初阳挑眉望了维城一眼，似问其故。维城也不开言，只是笑笑避开了话题，初阳虽有迷惑但也不好再问了。章侯想是早已嘱人备船于湖中跟从,行未几时世人便又上船往湖中而去。

此言一出，初阳更是心中感受非常，脸上飞起多少红霞。收敛好表情，按捺住萌动，初阳自发再无非常才渐渐归坐廊下。安知未坐多久，又有二主子上门，本来是章侯遣人将一篓苹婆果、一篓秋白梨、一篓甜子送至秋园，并出一信付与初阳。信中一是说春时鲜果可贵故此奉上少量以解馋想，二是将前次所云九溪行期一一道来，信末更是再三叮咛初阳早作筹办务必同去。

如此深厚沉淀，钱家财势均不是普通世家可比，钱氏楼船更算得上是钱塘湖一景。船身广大，身处此中而不觉清波泛动，甚为安稳。楼船露台上桌椅具有、器具邃密，几人也不须招引随便落座，初阳自是与章侯维城一侧。

一山云霞映日影，数里烟溪留月灵。江山万里多豪情。无穷景，策马论功名。

花朝一过，秋色更是浓艳，秋园也是花木富强，叶草翠绿。这日凌晨，初阳正与婆婆在草堂前品茶闲话。突有一小厮叩门大声询问，神情犹有几分稚气，“婆婆，敢问此处但是秋园？”

随园先生心中想是极其合意，但嘴中说道：“词曲不太小技，当不得你如此夸奖。倒是你识初阳颇深，不知如何一妙龄女儿能为此出尘之语？难不成真要遗世而独立？”

夜静更甚，初阳恐秋家二老顾虑，婉谢登岸而去。章侯遣人相送，维城游移间已是追之不及只得作罢。

初阳叮嘱二人归去一则转称谢意，二则转知章侯本身必往九溪一行。待得仆人拜别，婆婆又笑道：“章侯用心，我们倒是叨光得以享用方物了。”初阳心中又是一跳，但也不言语只是含笑。婆婆也不是多嘴之人，只不过出言略加点拨罢了。二人俱是聪明，未几时便又是一派温暖。

余杭菜多以湖中鱼鲜为料，鱼羹口感细致，龙井虾仁茶香新奇，醋鱼鲜嫩适口，鱼羊鲜其味融会，火腿新笋鸡汤汁浓爽口，更有别的名菜不能一一道来。每一道都是色香味俱佳，足见厨工之妙，小狐吃得不亦乐乎，初阳也不吝赞词。

章侯回身对初阳笑道：“上回约你一品余杭菜未果，明天得空就尝尝我家厨下技术如何？”初阳虽是在余杭日久倒是也未曾真正尝得此中珍品，自是首肯。小狐更是垂涎不已，几次拱手示好过章侯，维城亦被其逗乐。

章侯表示船上管事召数名家伎于远处发丝竹之声，品茶赏画听音，真是人间一等清朱紫家。初阳暗叹世人多说神仙好，只是此等繁华当前又有几人不渴求？又有几人舍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