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临危受命[第3页/共8页]
太子丹自幼习剑,也是个妙手,此时见无相剑锋到处,劲气四溢,每划出一剑,隐挟风雷之声,公然剑术高超,忍不住击掌喝采。
太子丹晓得,此时现在,他的心既不能慌也乱不得。
鞠武感慨道:「樊将军确切被太子收留,臣早已劝过太子,请樊将军分开燕国前去匈奴,一来令秦国没有借口,二来可联络匈奴单于,同时西连三晋,南盟齐楚,共抗秦国,这才是上策,可太子于心不忍,仍然执意收留樊将军。」
田光没有说话。答案已然了然。
田光点头道:「这恰是太子仁义之处,天下人只要敬佩太子!何况依臣看来,秦国若要犯燕,自会千方百计寻觅借口,就算太子不庇护樊将军,秦王也会另寻他途。现在强秦虎视眈眈,燕国国小势弱,如果兵戎相见,明显是以卵击石。以鄙人鄙意,最有效的体例,莫过于寻觅剑客妙手,去刺杀秦王嬴政,秦王一死,群龙无首,秦国必会大乱,燕国方可保全。」
田光略一深思,仿佛在考虑甚么,一会儿才谨慎道:「鄙人已老迈,这等大事,依鄙人之力,许会令太子绝望。不过臣倒是有一人可荐,此人神勇沉着,又睿智过人,大事可托,且除他以外,天下恐怕再无人能担负刺秦大任了。」
他自幼丧父,天下之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但他并未是以愤世嫉俗。浪迹天涯,是他的任务,任务就是他的归处。
天高云淡,暖阳高照。花木掩映,廊榭仿佛。
太子丹苦笑,道:「就在日前,我刚寻获剑客无相,本欲拜托重担予他,安知他昨晚俄然遇刺身亡,我欲查此案倒是毫无眉目。丹之以是找先生来,恰是想仰仗先生的才气,彻查此案。」
无相朗声一笑,推开几案,挺身而起,大步走向厅外天井。太子丹、鞠武随后步至厅口旁观。
无相舞了一阵,收势留步,以剑划地,从庭心圈出一边界,对太子丹道:「一人独舞,平平有趣,太子可否请几位卫士,一起过上几手?」
他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依托,没有牵挂,有的只是――「无相之貌」。
人们称他无相,魏国懦夫。
伏念叨:「老夫这便练来。」随即,一掌立于胸前。一臂反背身后,未见脚步挪动,身形却如旋风般,从世人面前消逝,半晌呈现在长廊当中,转眼消逝,在一眨眼,便见花木扶疏中,一个身影一闪即过,未待世人看明,伏念已回到原地,还是发功之前的姿式,仿佛未曾挪动半步。
「父王!」男孩看到秦王正向他走来,迫不及待地扔了手中的玩意儿,伸开双臂,冲上前去。秦王脸上的神采亦渐败坏,不知为何,他每次面对这孩子,表情便不觉轻松了下来。他一把将男孩高高举起,逗得男孩尖声欢笑。
田光因而把无相之死细述一遍。荆轲听罢,也颇觉古怪,点头道:「这件事我倒很感兴趣,就请先生带路,待我前去看看。」田光道:「能有你帮手,我就放心了。」他在心中暗忖:刺杀秦王,倒也不能急于一时,荆轲既承诺查访凶手,就有望担此重担。
无相拱手道:「多谢太子美意,只是无相对这些歌舞女色没有甚么兴趣。我只喜好喝酒练剑,太子若不嫌弃,无相愿为太子舞剑扫兴。」
田光把房门关上,凑到近前,低声说:「你的大仇有望报了。」荆轲微微一怔,欠起家,问道:「此话怎讲?」田光道:「现在秦国兵强马壮,其势逼人,眼看着要兼并燕国,燕国势小力薄,必定不是强秦的敌手,以是太子丹一向在寻访能人异士前去刺杀秦王。依我看,你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