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乱世初揭风欲起(2)[第1页/共3页]
“沈予当初之以是被南熙聂帝看重,收作螟蛉之子,全赖他一身技艺和对兵法的观点。只不过文昌侯爱子心切,不舍得放他去军中历练。再说沈予尽得屈神医真传,若能一并教会承儿岐黄之术,则好上添好。”太夫人挑眉看向出岫,“如何,你不肯?”
“天哪!”出岫的确难以置信,如许大笔大笔的银钱,竟能瞒着世人运返来!这得破钞多少心血?又要如何对外坦白?另有,倘若北熙留下的银钱只要一两成,那些族人怎会满足?又岂会循分?
“我明白你的顾虑。”太夫人摇了点头,“但老祖宗的端方不能破,离信侯府子孙都是年满十三岁才伶仃开园,你让他十岁就搬出去住,只会被人捏住话柄,要么说你苛待嗣子,要么说你罔顾族规。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让他住在知言轩吧,你也好教诲他。”
仿佛是猜到她心中所想,太夫人胸有成竹地一笑:“你放心,只那一两立室底,足以让北熙上百族人眼红。更何况,他们这些年来中饱私囊,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敢出来号令分得少,第一个按族规措置!”
出岫夫人要效仿她的婆婆谢太夫人,牝鸡司晨执掌云氏——这一传言跟着红扎指令的公布,敏捷散开。
太夫人闻言,细心机考了一番,回道:“你去问问沈予,他若情愿教,实在是最好的。”
特别,出岫下的是“红扎指令”,即云氏最高、最首要、最不容抵挡的指令,如有违者,各地旁支可先杀后奏。
又是面子……出岫有些无法,只得道:“面子再首要,也重不过性命。以现在离信侯府的奥妙职位而言,对族人管得越多,反而是好事。再者……”
这一夜,怀揣着云府的惊天奥妙,出岫展转失眠了。
出岫赶紧将眼泪擦干,低眉想了想,回道:“现在北熙的族人少说也有几百人,若将他们全数迁来南熙,阻力太大。我的意义是,既然将银钱分出去了,便让他们自谋前程。摆布他们手中无权,又时逢乱世,即便被人操纵也有限,只要各地的当家人能拿捏住分寸,想必不会出太大的乱子。”
太夫人拾起案上的帕子递到她手中:“后代私交临时不提,先将面前这难关度过。若遵循你的意义,将北熙的买卖都结束,那族人们又该如何自处?”
一夜之间,“出岫夫人”四字名传天下,有骂者,有赞者,有张望者,有惊奇不定者。但有一点无庸置疑——云氏又一个铁腕主母横空出世了!
“你是如何想出的这个主张?”太夫人又问。
“太夫人!莫说他是侯爷生前老友……现在我内心也容不下第二小我了。”出岫的眼泪更加不竭,滴滴坠落如同沧海明珠,夺目而斑斓。
刚后退两步想要回身,太夫人又唤住了她:“且慢。”
太夫人恩威并施,出岫只要叹服的份儿。
出岫听了这些话,的确又惊又喜。喜的是太夫人终究承认了她,还把关乎云氏命脉的奥妙据实以告;惊的是云氏当真“富可敌国”,比她设想得更加富有!她到底还是估得保守了!
就在出岫饱受争议之时,闵州一支在云潭的带领下,率先遵循红扎手令,短短两月以内便结束了辖区内的统统买卖,并且分炊恰当。谁领受钱庄、谁领受米行、谁领受云锦庄、谁领受房田……有的拿现钱、有的拿什物、有的拿房契地契,分的清清楚楚明显白白。
“是,您也早些歇息。”出岫俯身施礼,欲辞职而去。
话到此处,太夫人别有深意地看向出岫:“眼下两国搬不动离信侯府,便主动皋牢各地旁支,离散了很多民气。你虽具天赋,但这里头水深,时政如何、买卖如何、账目如何、情面如何……桩桩件件干系严峻,可想而知我这十几年是如何过来的,辞儿又是如何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