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乱世初揭风欲起(1)[第1页/共3页]

太夫人这是把出岫当挡箭牌了，连云羡都听出来她话中之意，可出岫本人却无甚顺从，一口承诺。

“可也不能草率决定投奔聂氏。北熙臣氏虽是叛军，但畴前也很有威名，臣氏父子足智多谋、治军严明，我反倒感觉令人佩服。”云羡夙来脾气谨慎，不肯等闲表示支撑。

太夫人越想越是焦炙：“云氏传承了几百年，莫非要毁在我老太婆手中？那我另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去见……老侯爷与侯爷？”

这一次，不但云羡，就连一旁的云承也忍不住开口：“母亲！”那神情，清楚是敬佩。

太夫人更是不堪唏嘘：“那日在刑堂之上，你的表示已令我大吃一惊；主持中馈以来，府中也井然有序，没听到甚么异动与牢骚；本日这番对南北时势的观点，也和我想到了一起……辞儿在天之灵，瞧见你如此本领，想必会很安抚。”

“你说臣氏更君子吗？依我看是他们还未登上权力颠峰。”出岫幽幽叹道，“古往今来，多少豪杰豪杰，起事时仁义慷慨、豪情万丈；成过后却纵情声色、忘恩负义，乃嫡亲佞远贤，滥杀猜忌……三爷且看将来，等臣氏坐稳这北国帝位以后，是否还能励精图治？”

出岫顿了顿，见太夫人没有打断之意，便持续道：“臣氏连本身的主子都能背弃，您还希冀他能给云氏一个好了局吗？我们与北熙干系匪浅，迟早要受连累，即便眼下臣氏顾忌我们，焉知有朝一日不会过河拆桥？我们只能依托南熙聂氏，这是几百年的亲深友情，天然要比臣氏可托很多。”

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对她窜改，真正出自至心实意地唤她一句“嫂嫂”，而并非出于礼教之术。

提及“侯爷”二字，出岫亦是眼眶微热：“畴前我在清心斋奉养笔墨时，侯爷早有此顾虑。”

这问倒出岫了，她只是有这个设法，可详细要如何实施，还需悠长商讨。但有一点是不能再拖了：“先趁着北熙时势未稳，借口将我们名下的铺子全数关掉，统统银钱也不必运返来，不如让北熙族人分了吧！乱世当中，多些银钱傍身总没有错。”

是啊！不管上天上天、碧落鬼域，她老是对得起云辞的。一想起这小我，出岫再也止不住地冷静垂泪。

原氏局势已去，再无翻身之机。

太夫人的目光在出岫面上流连不去，似要将她生生戳出一个洞。半晌，才面无神采地问道：“那依你看，要如何靠近聂氏？北熙那边儿，又当如何交代？”

听闻此言，太夫人目光闪动，半晌又问：“你主张主意向南熙示好？”

未曾想到，云辞一语成谶，早已看出原氏不敌臣氏，必将式微。再想起南熙日渐明朗的储位之争……出岫亦为云氏的将来无穷担忧。固然明知本身身份寒微，但她还是将心中所想照实道出：“太夫人，我们不若趁此机遇，完整弃了北熙吧！”

出岫一向记得云辞说过的那句话——“现在北熙动乱，江山易主迟早罢了。南熙看似安静，几位皇子也为争储蠢蠢欲动……长此以往，只怕云氏没法再明哲保身……”

出岫话音落下，屋内很久都没有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夫人才应了这话：“就照你的意义办，现在你是离信侯夫人，便由你来下这道号令！倘若今后有何差池，我老太婆余威仍在，还能出面挽救。”

出岫看了云羡一眼，到底还是一股脑儿道出：“传闻臣氏畴前并不姓臣，当年为表合族对原帝的忠心，才特地改了姓氏为‘臣’。原帝为此大为动容，还特地赐赉了世袭的‘镇国王’封号，按事理讲也算宠遇。可现在，臣氏子孙还是颠覆了本身的主子……可见也是忘恩负义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