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一世输赢难分明(1)[第3页/共5页]

谢太夫人毫不逞强，一面伸手相请，一面笑回：“云氏安身九州数百年不止，都是百姓汲引罢了。”

太夫人亦是笑着拥戴：“承蒙太后娘娘金口题诗，老身受宠若惊。”

“太后娘娘此言差矣。贞节牌坊是贞节牌坊，出岫是出岫，我们好端端地说那牌坊，为何要扯上出岫？”太夫人明显不肯松口。

“写甚么话？”叶太后似懂非懂。

太夫人此话一出，叶太后也不得失慎重起来。是啊！虽说天授帝养在她膝下，但毕竟不是亲生，且这个儿子与她的干系非常奥妙……她绝对不能在此时留下任何把柄。

叶太后又是咬牙：“真便宜你了，平白无端让哀家为你赋了首诗！成全了你的节烈之名！”

叶太后心底一沉，面上也有些恼了：“谢描丹你在耍弄哀家吗？”

“老身与太后娘娘自闺中了解，迄今算来也几十年了。您来看望‘老友’，有感于老身寡居艰巨，题几句感慨莫非不成吗？”

管家吓得三魂离了七魄，赶紧跪地请罪，捡起拜帖退了出去。而后他苦思冥想几次揣摩，才恍然觉悟——他的主子是诚王，又不是云氏，语气放肆一些也没甚么，怎能捧了云府而获咎太后？

此情此景，竟令叶太后止不住垂泪：“潇儿，你为了云氏阿谁孀妇，值得吗？”

叶太后瞧见他这副模样，内心又是疼惜又是愤怒，终是一拍桌案，冷道：“哀家方才进城时，瞧那贞节牌坊忒不扎眼，已命令让人拆了。”

叶太后碰了个软钉子，便又将目光移到出岫面上，啧啧赞叹：“应元宫除夕宴一别，迄今已快五年了吧。彼苍真是偏疼，夫人不但不见任何蕉萃，反而更添几分风味。”

“正话反话都教你说尽了！”叶太后一拍桌案，显得暴躁不堪，“你想要甚么前提，从速给个痛快话！你等得及，我儿子的性命可等不及！斗了几十年，此时切莫再假惺惺了！”

太夫人却仍旧沉稳而笑，更加安闲不迫：“老身的意义是，您既然可贵来一趟烟岚城，又是凤驾亲临敝府，想必您在那贞节牌坊上写几句话，圣上是不会置喙的。”

一听叶太后要砸云氏的贞节牌坊，世人面上虽不敢回绝，暗里里却也不敢等闲脱手，赶紧暗自往应元宫通报动静，请天授帝示下。

这那里还是丰神俊朗的九皇子、贵气逼人的诚王？肥胖、惨白、衰弱……虽不至于行姑息木，但也能瞧出病得不轻。

“太后娘娘过誉了。”太夫人安静地回道，“生养的儿子是好是坏，现在也不过是一张牌位罢了。”

太夫人再笑：“当时赐下这牌坊，在宫里是言明给出岫的，可真正的旨意上只说赐给云氏四座牌坊，没说这贞节牌坊是给谁的。只不过因为当时另有一道旨意，册封出岫为‘一等护国夫人’，因此世人才想当然地觉得，这牌坊是为出岫所立。”

“别卖关子，有话直说！”叶太后将不满情感尽数写在脸上，一张精美的容颜沉了几沉，色彩变了几变。

“是您福泽深厚，恩泽妾身罢了。”出岫再次笑回。

“你说得没错！”叶太后几乎想要拊掌赞叹。本身怎就没想起这弯弯道道？反倒让谢描丹想起来了？叶太后内心又是负气，又模糊为爱子欢畅，便道：“那现在也没甚么可顾虑的了，你去和你媳妇说，让她立即去诚王府照顾诚王！”

叶太后笑了：“如何？她一个孀妇，还希冀做诚王正妃？许她一个侧妃位置也该满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