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云辞人间泪长挽 （卷二，完）[第2页/共5页]

事到现在，沈予不得不承认，云辞其人，不止操行风致高他一筹，就连这份对晗初的密意与远虑，他也远远不及！本来还想着今后要与父侯据理力图，为晗初讨一个名分。可……云辞已先本身一步安排好统统。

听到这番话，沈予已不忍再闻，别过脸去强忍痛苦：“太夫人她……晓得吗？”

听闻此言，云辞终是再次展开双目，可此次，已再没了神采，只留一片墨黑。他唇畔勾起一丝冷嘲，只道：“若那孩子生下来，母亲可会放她走？即便您让她走……只怕她惦记孩子，也不会走了……我不能让她在云府守寡。”

云辞垂垂眯起双目，面上虽惨白，目光却潋潋更胜畴前，似有所想：“她很苦，赫连齐孤负她，我也没法护她……你……今后照顾好她。”

这曾惊才绝艳的白衣谪仙，云氏一族最年青也是最早逝的一任离信侯，在这无边无边的暗中当中，阖上双目，忽然长眠。

沈予只能重重点头。

“不必了。”云辞竭力一笑，非常安静隧道：“再见她一面，只怕我舍不得死了……”

不求繁华繁华，但求天涯厮守。

该交代的，仿佛已都交代了罢！云辞倏尔感觉浑身发冷，仿佛坠入冰冷的湖泊当中转动不得。可，心倒是暖着的，为爱而生的那颗新鲜之心，如同一团烈火普通灼烧着，支撑他走到本日，走到此时现在。

云辞缓缓闭上双眼：“好。”

呵！带着对她的爱与保护，就此死去罢！那一年多风景里的情与爱，已充足他在身后持续汲取，用以暖和他死去的灵魂。

唯有女人，才气想出这般阴狠残暴的招数。

云辞停顿半晌，深深感喟：“若我猜得不错，品言约莫是想冒充出岫去约见谁，后又不慎遭了不测……还请母亲盯着二房，还夏家一个交代。”

她的话音在室内荡起一阵凄厉。可，无人接话。诡异的沉默令太夫民气中更颤，死死攥着已散落一地的珠帘串线，非常悲忿：“你早要去死，又为何要让她打掉孩子！即便恨我，你要让云氏嫡支断了香火？”

而沈予所能做的，便是清算起统统的负面情感，寂然应诺：“挽之，你以妻相托，我……定不负她。若违此誓，教我长生永久永坠阿鼻天国，永不超生！”

临终时候，云辞也再无坦白，张口微翕着坦诚回应：“是。”

这话说出来，云辞安然之余也是惭愧，目光已垂垂涣散：“母亲莫怪，这副担子，还是让三弟挑去罢。亦或您从旁支里挑个子嗣过继来，好好抚养。以您的才气，云氏起码可再支撑二十年……”

虽未曾看到好友的回应，可云辞却垂垂放下了心，又轻声道：“竹影，我知你喜好浅韵，来日且让母亲做主成全你们……也算是，我们主仆一场的情分。”

“出岫……”即使面前是乌黑一片，可出岫的容颜却在云辞心中前所未有地清楚起来。她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都是他长久人生中最贵重的财产，不管存亡，何时追思都历历如昨。

他低低咳嗽一声，唇畔又汨汨流出一小股鲜血。沈予赶紧用袖子替他擦洁净，强忍着道：“你说慢些，我都听着。”

情毒配上诛心蛊，唯有绝情弃爱，呕出心头那一口蛊血，方能解毒。只是，两民气头的蛊虫相依相偎，相寄而生，愤懑的那一方吐出蛊血解了毒，另一方则会……就此死亡。

这又令他如何不忸捏？如何不感慨？

夏家义女……沈予未曾想到，云辞竟然已在不动声色之间将统统都办理安妥，就连他与晗初的将来都铺好门路，极力扫清停滞，只怕让她再受半分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