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西门庆挥金厚葬爱妾(3)[第2页/共4页]
二七那日,玉皇庙吴道官受斋,请了十六个道众,在家中扬幡修建请法救苦二七斋坛。本县四衙和阳谷县知县穿了孝服来上纸帛吊问。管砖厂的工部黄主事也来上香拜祭,并奉告西门庆,监察御史宋松启事在济州住札,不能亲来吊问,过些日子,要借西门宅院作东,迎送钦差殿前六黄太尉。西门庆满口承诺下来。
二旬日这天,西门庆服从应伯爵的话,把来清河办官差的东京黄真人请了来做高功,领行法事,为瓶儿炼度荐亡。
画童答道:“我也才来,他们都没起来哩。”
谢毕孝,已是月尾。月娘奉告西门庆:“这出月月朔,是乔亲家长姐生日,常言先亲后不改,莫非咱家孩儿没了,就不送份礼儿去?”
书童不敢提早,赶紧拿来递上。
次日发引,一大早抬着名旌,各项幡亭纸札,僧道鼓手细乐人役,都来服侍。西门庆先前问帅府周守备讨了五十名巡捕军士,弓马装束,留十名看家,四十名跟殡,在棺材前摆马道,分两翼而行。又有那二十名排军打路,看管冥器,坟头又是二十名排军把门,管收祭奠。官员士夫,亲邻朋友,送殡者车马喧呼,填街塞巷。仅本家并亲眷堂客,肩舆也稀有十。徐阴阳择定辰时起棺。西门庆留下孙雪娥并二女僧看家,安然儿同两名排军把前门。
潘弓足一一听记在心,放了玉箫。
月娘只说了一句:“豆芽菜儿,有甚儿!”
正忙着,东京蔡府大管家翟谦差人下书,一是慰劳致赙,二是奉告西门庆:蔡大师已为他考成表功,克日夏提刑转迁京官,掌刑之职非他莫属。西门庆自是欢乐非常,封厚礼托来人捎回。
方才只恨夜短的两小我,闻声这一声骂,唬得魂飞魄散,从速散开,穿衣束带不迭,双双跪在地下哀告告饶。
弓足对书童说:“贼囚根子,你且拿一匹孝绢、一匹布来,打发你潘姥姥家去。”
到了三七,永福寺道坚长老领十六众上堂僧来念佛,穿云锦法衣,戴毗卢帽,大钹大鼓。早辰取水,转五方,请三宝,浴佛;午间加持召亡破狱,礼拜《梁皇忏》,谈《孔雀》,甚是划一。
白日,扶养茶饭到灵前,西门庆在房中亲眼看着丫环摆下,然后本身在劈面桌上举起筷子,对着瓶儿的灵位说道:“你请些饭儿。”如同瓶儿就在身边一样。一旁的丫环养娘都忍不住掩泪而哭。
弓足问道:“你知那主子往那里去了?去寻他来。”
次日,气候阴沉下来,飘起了雪花。那雪越下越大,纷繁扬扬。如同风飘柳絮,乱舞梨花类似。西门庆又是忙了一天,喝了酒,晚夕从弓足门首过,见角门关着,就悄悄地往瓶儿房门首弹了弹门,绣春开了门。
这时,李桂姐、吴银儿,另有郑爱月几个妓女都要家去,薛内相、刘内相又差人抬三牲桌面来,祭奠烧纸,紧等书童儿打发孝绢,西门庆四下寻不着书童人影儿。傅伴计说:“他凌晨问我柜上要了二十两银子,说是爹叮咛他去买孝绢。”西门庆这才感觉不对劲,去书房里一看,库房钥匙挂在墙上,大橱柜已空了大半,西门庆大怒,叫了处所管役来,叮咛:“各处两瓦三巷,与我访缉。”
很久,忽听有人掀动帘儿,只见瓶儿蓦地出去,身穿糁紫衫、白绢裙,乌发乱挽,面庞蕉萃,扑向床前大呼一声:“我的哥哥!”
次日,弓足就已探听明白,走到后边来对月娘说:“大姐姐,你不说他几句?贼没廉耻货,昨日又与那老婆歇了一夜。饿目睹瓜皮,甚么行货子,好的歹的都揽搭下来。不明不暗,到明日弄出个孩子来算谁的?今后叫她上头上脸,甚么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