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西门庆挥金厚葬爱妾(3)[第2页/共4页]
西门庆入房,迎春拿了茶来吃了,又为他解了衣带,快意儿赶紧清算铺盖,用汤婆熨得被窝暖乎乎的,打发他歇下。
玉箫叩首道:“娘饶我,随问几件事,我也依娘。”
这快意儿先前日日担忧被送出去,现在自恃得宠,脚根已牢,无复哀告于人,打扮起来也就分歧昔日,乔模乔样,在丫环伙儿内,说也有,笑也有,把那两对簪子晃晃地戴在头上,给人瞧。这事,当然躲不过潘弓足的眼睛和耳朵。
这日,西门庆正在前边忙于陪宋御史迎送六黄太尉,大摆宴席,连同八府官员、处所文武官吏、随行执事人役,黑压压,不知有多少桌席。送走了官吏,又请吴大舅、应伯爵重新退席。潘弓足走到后边,对月娘说:“娘,你这几日见那六娘房里的老婆有些新奇模样的么,怕这贼没廉耻的货,整日在那屋里,缠了这老婆也不见得。我传闻,前日还与了她两对簪子,那老婆戴在头上,拿与这个瞧,拿与阿谁瞧。”
弓足便问:“贼狗囚,你和我实说,你俩偷了几遭。一字儿休瞒我便罢。”
又措置了几桩事儿,西门庆感觉身上乏乏的,便歪在床炕上睡着了。
次日,气候阴沉下来,飘起了雪花。那雪越下越大,纷繁扬扬。如同风飘柳絮,乱舞梨花类似。西门庆又是忙了一天,喝了酒,晚夕从弓足门首过,见角门关着,就悄悄地往瓶儿房门首弹了弹门,绣春开了门。
次日,周守备、荆都监、张团练、夏提刑,合卫很多官员,都合了分资,办了一副猪羊吃桌祭奠,有礼生读祝。祭毕,西门庆与吴大舅、应伯爵、温秀才下席相陪,三道五割,觥筹交叉,比前日更丰厚。众官后晌就要告别,西门庆不肯,教小优弹唱吹奏,一向饮到日暮才散。
书童不敢提早,赶紧拿来递上。
画童答道:“我也才来,他们都没起来哩。”
当下,这老婆死力阿谀,颠鸾倒凤,随西门庆的意,顺手而转,把西门庆欢乐得不得了。
玉箫承诺下来,又说道:“不瞒五娘说,俺娘是吃了薛姑子的衣胞符药,便有了。”因而把壬子日服药的事说了。
弓足说道:“既要我宽恕你,须依我三件事。”
白日,扶养茶饭到灵前,西门庆在房中亲眼看着丫环摆下,然后本身在劈面桌上举起筷子,对着瓶儿的灵位说道:“你请些饭儿。”如同瓶儿就在身边一样。一旁的丫环养娘都忍不住掩泪而哭。
潘弓足一一听记在心,放了玉箫。
这时,李桂姐、吴银儿,另有郑爱月几个妓女都要家去,薛内相、刘内相又差人抬三牲桌面来,祭奠烧纸,紧等书童儿打发孝绢,西门庆四下寻不着书童人影儿。傅伴计说:“他凌晨问我柜上要了二十两银子,说是爹叮咛他去买孝绢。”西门庆这才感觉不对劲,去书房里一看,库房钥匙挂在墙上,大橱柜已空了大半,西门庆大怒,叫了处所管役来,叮咛:“各处两瓦三巷,与我访缉。”
西门庆便叫:“我儿,你只用心伏侍我,还愁赡养不过你?”
次日凌晨起来,为西门庆拿鞋脚,叠被褥,就不靠迎春,极尽殷勤,无所不至。西门庆寻出瓶儿的四根簪儿来赏她,快意儿叩首谢了。迎春也知收用了她,两人也就无所不说。
弓足拿着绢布,回本身房来。
月娘只说了一句:“豆芽菜儿,有甚儿!”
画童说道:“就怕俺姐夫还睡哩,等我问他去。”说完,丢下笤帚,往前边走去,弓足只得等着。很久,返来道:“姐夫说,此事不归他管,有书童哥与崔大哥管孝帐,娘问书童哥要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