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西门庆挥金厚葬爱妾(3)[第1页/共4页]
弓足说道:“你且丢下笤帚,到前边对你姐夫说,有白绢拿一匹来,你潘姥姥还少一条孝裙子,再拿一幅头须系腰来与她,她本日家去。”
正忙着,东京蔡府大管家翟谦差人下书,一是慰劳致赙,二是奉告西门庆:蔡大师已为他考成表功,克日夏提刑转迁京官,掌刑之职非他莫属。西门庆自是欢乐非常,封厚礼托来人捎回。
画童答道:“我也才来,他们都没起来哩。”
次日,弓足就已探听明白,走到后边来对月娘说:“大姐姐,你不说他几句?贼没廉耻货,昨日又与那老婆歇了一夜。饿目睹瓜皮,甚么行货子,好的歹的都揽搭下来。不明不暗,到明日弄出个孩子来算谁的?今后叫她上头上脸,甚么德行?”
后晌回灵,进了城,到家门前,燎火而入。瓶儿房中安灵已毕,徐先生前厅祭神洒扫,各流派皆贴辟非黄符。西门庆将亲朋世人,各项人役发赏回帖,施礼示谢,送出大门首。
那玉箫跟到房中,跪在地下恳求:“五娘,千万休对爹说。”
西门庆换衣,备一对尺头礼,请帅府周守备点主。卫中官员并众亲朋伴计,皆争拉西门庆祭毕递酒。此时,又是鼓乐喧天,炊火匝地。
这日,西门庆正在前边忙于陪宋御史迎送六黄太尉,大摆宴席,连同八府官员、处所文武官吏、随行执事人役,黑压压,不知有多少桌席。送走了官吏,又请吴大舅、应伯爵重新退席。潘弓足走到后边,对月娘说:“娘,你这几日见那六娘房里的老婆有些新奇模样的么,怕这贼没廉耻的货,整日在那屋里,缠了这老婆也不见得。我传闻,前日还与了她两对簪子,那老婆戴在头上,拿与这个瞧,拿与阿谁瞧。”
很久,忽听有人掀动帘儿,只见瓶儿蓦地出去,身穿糁紫衫、白绢裙,乌发乱挽,面庞蕉萃,扑向床前大呼一声:“我的哥哥!”
谢毕孝,已是月尾。月娘奉告西门庆:“这出月月朔,是乔亲家长姐生日,常言先亲后不改,莫非咱家孩儿没了,就不送份礼儿去?”
画童向配房里瞧了瞧:“他应当在这儿的,该是往花圃书房梳头去了。”
这快意儿先前日日担忧被送出去,现在自恃得宠,脚根已牢,无复哀告于人,打扮起来也就分歧昔日,乔模乔样,在丫环伙儿内,说也有,笑也有,把那两对簪子晃晃地戴在头上,给人瞧。这事,当然躲不过潘弓足的眼睛和耳朵。
次日,周守备、荆都监、张团练、夏提刑,合卫很多官员,都合了分资,办了一副猪羊吃桌祭奠,有礼生读祝。祭毕,西门庆与吴大舅、应伯爵、温秀才下席相陪,三道五割,觥筹交叉,比前日更丰厚。众官后晌就要告别,西门庆不肯,教小优弹唱吹奏,一向饮到日暮才散。
次日凌晨起来,为西门庆拿鞋脚,叠被褥,就不靠迎春,极尽殷勤,无所不至。西门庆寻出瓶儿的四根簪儿来赏她,快意儿叩首谢了。迎春也知收用了她,两人也就无所不说。
弓足问道:“贼囚根,就你在这里扫地,都往那里去了?”
四七,请西门外宝庆寺赵喇嘛,亦十六众,来念番经,结坛,跳沙,洒花米,行香,口诵真言。西门庆则同阴阳徐先生往城门外坟上破土开圹去了,后晌方回。
“如何不送?”西门庆叮咛备礼送去。
西门庆说:“我儿,你本来身材皮肉和你娘一样白净,我搂着你,就如同和她睡普通。”又问她年纪,知她三十一岁,又会说话,枕上好风月,非常欢乐。今后,瞒着月娘,背后把银钱、衣服、金饰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