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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时,又有旁经纪来,皆是普通心机,程实虽不堪其扰,却还是将这些名刺收下,转交与洪谦。洪谦正张着眼发楞,见递了名刺来,胡乱扫一眼。这些名刺颇粗糙,想是经纪等人胡乱写,便道:“不拘那里放着罢,我自有主张。”程实承诺一声,取张皮袱皮儿,将这些名刺一股脑儿包了。
洪谦道:“取钱往街上买去,且把本日对于了,明日一早再往外采买。”他既发话,家下人等便动了起来。又有不识路,洪谦干脆自带了人,往街上买了菜蔬嗄饭,酒浆茶果,捧砚跟他身后,直看得目炫狼籍,再想不到京中竟连洗面热水都有得卖。
苏正心头沉重,郦玉堂等忙劝他入宫,面见官家,有事说事。苏正一正衣冠,大步上前去。
为这子孙婚事,亲朋皆有些儿愁,现在苏先生返来了,有了主心骨,都放下心来。
安设安妥,正已当中,袁妈妈往厨下时,却见既无米菜,无烧柴,井水倒是现成。忙来回秀英,又问如何是好。秀英道:“听亲家说,附近便有卖菜处所儿。只不知这柴要往那边买了……”她终是妇人,既有个丈夫,便没有不消事理,来往问洪谦。
经纪万没想到自家竟猜错了,忙转了色彩,将那皮笑肉不笑里加了几分朴拙:“兄弟先贺贵仆人高中啦~”其次才是探听,“贵仆人家好大一份家业,这些家什京中也不算差了。”
正见间,外头明智儿领着一车土仪来送,又有申氏那边亦遣人送土仪来。苏先生方有了与儿孙见面礼,两处主母心细,样样全面,又有单与苏夫人绣屏胡珠等物。苏先生也只说:“故交相赠。”旁人便不相疑,苏夫人道:“显是友情不坏?也要回个贴儿,岂有白受之礼?”苏先生道:“我稀有儿,今且不消。”
京师繁华地,与江州别有一番分歧,江州虽也是个水陆冲要之地,较之京师,仍有不敷。头一条儿便是不如京师人多,休说停头船埠上,便是再远出三条街去,还是是一声鼎沸。街上人来人往,说是摩肩接踵亦不为过。苏先生有人接,自有兵丁清道,洪谦等人就没这等好运气了。
采买安妥,返来洗脸用饭,铺盖早支了竿子晾晒过了,往床上一铺,各换了衣衫安息。洪谦却又带着小厮儿往市上走一趟,未几时,便谈定了发卖货色之事。商定商家先付了定金,三五白天,连续将货运到。算来这一船货,竟赚了五千余两白银,秀英看了直呼暴利:“我与亲家同那胡商买卖,一次才得个1、二千,这里竟有这般多?”
官家道:“这……宫中素崇……”
官家却与苏正道:“我晓得,已叫他们不准再说了。”
苏先生过得委实不如何,“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苏先生远江湖时便忧其君,回到都城,这份担忧并未曾减去分毫。实因他入京往叫护送着进宫见驾,禁宫门前儿,恰遇着一群太门生联名上书,言赵王之冤。宫里收了
程实道:“你此人但是做怪,无事献殷勤,又探听人家事,我家与你又不熟悉,你要做甚?”那经纪仓猝摆手儿:“休要曲解、休要曲解,我是这里经纪,因见你家这里有好物什,便想问卖不卖。”程实拿眼睛将他高低一打量,经纪力笑得朴素些,程实道:“我家姐儿要京中结婚,天然要带着嫁奁。”
官家惭愧道:“先生说是。”
官家又复夸奖堂兄一回,便放郦玉堂归去,且说:“明日再与四哥说话。”郦玉堂便去吴王府,虽已分炊,似这等长途返来,头一日,且要王府里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