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相处[第3页/共5页]
玉姐道:“我便将他拿来。”
申氏见现在环境,非常欣喜,忙命上了热茶来:“外头冷哩,喝口热暖一暖。”六姐却笑道:“本日这茶与昔日可有甚分歧来?”说完便掩口而笑。笑得玉姐颊上微红,外头又来报,说是九哥扭着了脚,擦伤了手。
九哥跌了脚,不重,却房里安息,也不躺,倒是坐榻上,榻上放张矮桌,搁一本书,正渐渐看。见她两个来了,九哥但谛听六姐说:“怎这般不谨慎?幸亏天冷穿得厚些儿,伤倒不太重来。”一道说,一道看他手。
那头玉姐回了房里,将匣子翻开了,见是一双小玉兔儿,极是圆润敬爱,托手里,将指尖儿来回那兔子背上划着,非常顺手。心中道:那肥兔子归了你,这个倒好归了我了。
九哥又做一回香蕉皮,摸一下胸口,去辞了洪谦好回家。
玉姐自渐懂事起,旁人教她便都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警告也是“井底引银瓶”,她是个真正有主张人,九哥如此,也算得是良配了。至如琴瑟和鸣一类,她反倒感觉不如结壮渡日实惠些儿。向来想得太多、太偏女人,易叫轻浮人钻了空子,不免要吃些儿苦头。
九哥冷静将帖收下,又将方才字纸一并拿回,苏先生不由莞尔。却将眉毛一挑,又抽出一幅字来:“这里另有一小我写,极工致,你可拿去揣摩。”
玉姐亦应了。
九哥见玉姐来,从怀里揣出只小匣子来:“这个,你拿去玩罢。”玉姐见他耳朵一抖一抖,轻笑出声儿,亲手来接。将解那匣子,九哥不动声色将匣子放到她手里,双掌划了个圈儿,包着她一双手滑了下来。
玉姐歪头道:“爹还晓得哩?”
玉姐只觉手背一阵暖,到九哥手溜了下来还是烫。九哥只觉掌心指腹又软又滑,鼻尖嗅着她身上散出香气,端的又香又软。咳嗽一声:“娘很想你,我……你何时得空,我令人来接你。”
玉姐听她说得这般严厉,心下一紧:“您别如许说,我惊骇。”
玉姐笑道:“我原是个笨,只晓得照着端方做事儿,笨且来不及,那边寻聪明来?街上可有卖?几文一斤?”
玉姐笑道:“有些事儿明面儿上,有些事儿却只好公开里,我只盼一世也用不着哩。留个后路也好,纵留,也是留与大师。我做了,也不说,有效得着处,拿出来用。没用得着时,何必叫他晓得?又自怨男人丈夫不能叫我费心?”
洪谦道:“你说非常,总想着离心,又何必结婚?不过安人也是心疼她,郦家人丁向来很多,是非也是有,得空我再与玉姐说去。”
玉姐道:“那是我爹好。”
那头九哥归去也高兴,郦玉堂围着儿子打转儿,又是搓手,又是感喟,九哥一一看内心。施施然取了匣子,交与郦玉堂。郦玉堂见了苏先内行帖,喜不自胜:“将御制书都装了送去。”九哥奉告出来,心道,娘不会叫你明天这般送出去,挑起来一大担呢。
玉姐道:“我晓得这些哩,老安人也是美意。我总凭知己做事来,也不硬也不软,也会硬也会软。好好伉俪,要过一辈子,不一处联袂同心,非要弄得贰心了,莫不是犯昏?真不好时,再说罢。”
苏先生一摆手儿:“少与我面前装憨儿,这是看鸡脚份上与你,我又不是未曾订婚娶妻。”言毕,将手儿今后一背,不去看九哥。九哥将本身字纸与那一幅《将进酒》作一处胸口揣了,却将苏先内行帖讨个拜匣装了,归去与郦玉堂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