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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却未完,倒是州县两处之官吏,将赵信十八代祖宗也要骂,连着陆氏也挨了无数句“狠心不顾亲子□”。你道为甚?倒是因着这桩性命官司,他们本年考成又要记上一笔。凡是仕进儿,恨境内有人肇事,盖因这吏部考评,除开租赋之征缴、安抚境内之民、兜揽逃亡、教养公浩繁出有功名之人,极要紧一条儿,便是境内不好有违法之事。
小茶儿知悉图谋,说这念郎如何许赵信借住他家操琴、翻墙,说赵信如何要他盗取物件,只作偶然拾取,要与玉姐说话等等。秀英便如叫人浑身挂满了炮仗,燃烧便要着,小茶儿仓猝道:“娘子噤声,传出去旁人要怎生说姐儿呢?!这等事体,万不成与姐儿有关联!”
念郎出一两银子,使自家小厮儿买了几支绢花儿、一方帕子、一升瓜子儿,又拿出一陌钱来,却使赵信书僮儿拿去与朵儿。
赵信叫打得急了,一头挡了头脸,早叫打懞了,只会说:“休要打!嗷!”话未完,又叫打了一下。手上乱舞,恰捞了条棍儿便要四周乱打。众仆人且打且大声叫唤,盖过了他声音:“打就是你这个贼,你还敢还手。”也不听他说,尽管打,打得赵信没了声音。
到了秀英正房,只见秀英尽管搂着玉姐哭,玉姐一脸乌青色,显是怒极。小茶儿将门一掩,秀英只落泪,且不敢嚎啕,玉姐道:“小茶姐说与爹听来。”小茶儿复将如此这般说与洪谦听,越说身上越冷,抬眼看时,洪谦一张脸看不出喜怒,一双眼早眯了起来。
玉姐一点头,便听洪谦安排。
这头计定,秀英又说小茶儿:“你是个好,只此事不成张扬,我不好明着赏你,今后你有看中小半子,我与你放良,备下一套嫁妆来发嫁了你,你娘我这里,自有她养老钱。”小茶儿忙跪着谢了,又说:“我是姐儿人,只为姐儿力。姐儿说甚,便是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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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信因逼债甚急,吃几口闷酒,便有些上头,推说出来散酒气,实则要去寻孙友。事是孙友提了头儿,总不好他委曲与人做西席,孙友却外头清闲。两人茶馆上碰个头儿,二楼拣个临窗雅座儿坐了,尚未说话,且看街景,却叫赵信见着个熟人儿。他一眼瞥见了赖三儿,赖三儿是他借主,一看之下赵信便要躲藏。孙友却事不关己,一看之下忽地乐了:“他两个怎地混作一处了?”赵信悄眼看去,是赖三儿与洪谦打了个号召。
小茶儿听了,便如叫人揭开顶梁骨浇下一盆雪水来,脸儿都白了,颤声道:“你说这个,但是真?我如何不晓得?”
游家大郎听闻亡父之物叫这妇人偷与了奸夫,顿时叫人递了状纸,要来催讨。堂上验看,自认得自家物件儿。又是一场好闹,又递状纸,将陆氏手中一分银钱追回,连宅子都收了,只把嫁奁还与陆氏,且将陆氏宗谱除名。陆氏家中本是贫极,方将个黄花闺女与个一脚进棺材白叟做填房,能有甚嫁奁?几是净身出户。
郦玉堂于书房里感喟,自恨盲眼看错了人。那头洪谦也头疼,倒是玉姐不高兴。事虽了,玉姐经此事,心中终是不,秀英看眼中,便要说带玉姐去慈渡寺里烧香。玉姐去了一回,面上安静,终不复昔日活泼。洪谦看眼里,不觉心疼,便说:“趁一早一晚天凉,我们去城外头骑马散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