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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谦却看玉姐,玉姐冷声道:“他要爬墙尽管叫他爬,待他爬到墙头儿上,却叫声‘有贼’,那孀妇家里必有人醒。闹将起来,趁乱一棍儿打死了,令人晓得他爬孀妇家墙,叫邻居看着了当贼拿,管好叫他身败名裂。府君不大问事儿,纵问,这等深夜乱事儿,他也问不明白,便做个死无对证!”
顾不得赵信曾得郦玉堂青睐,准依了杵作所验,又因念郎、赵信皆死,恰好结案。陆氏是孀妇,便不“通奸”条目所管,县令亦不打她板子或施徒刑,却不须判。这头陆氏死完儿子又成□,百口莫辩,盖因那簪儿、玉佩,都颇贵重,游氏大户,凡贵重之物皆有游家表记。
书僮儿见她为自家着想,自以得计,便笑说:“待我家郎君与你家姐儿成了功德,这家天然便有了,你我也……”
玉姐也回过神来,一脸乌青,对小茶儿道:“你去请了爹来!”
却说赵信、念郎各有策画,一心要使玉姐出错,不想小茶儿是个忠仆,甚好处不收,却将事报与仆人家。玉姐承程老太公之余烈、袭洪谦之风采,赵信、念郎敢算计于她,她便要请这两个去死上一死!
郦玉堂于书房里感喟,自恨盲眼看错了人。那头洪谦也头疼,倒是玉姐不高兴。事虽了,玉姐经此事,心中终是不,秀英看眼中,便要说带玉姐去慈渡寺里烧香。玉姐去了一回,面上安静,终不复昔日活泼。洪谦看眼里,不觉心疼,便说:“趁一早一晚天凉,我们去城外头骑马散心去。”
小茶儿听了,便如叫人揭开顶梁骨浇下一盆雪水来,脸儿都白了,颤声道:“你说这个,但是真?我如何不晓得?”
洪谦却说:“因与他家离得近,听得有斗争声,不得不出来相看。摆布邻居,不得不相帮。”众邻居亦是如此语,又说洪家近,先出,我等稍远,后至,老是因远近而来。
正无计间,老天偏要送他个机遇来。倒是厚德巷内赵家要续弦。赵大郎自死了老婆,与妻守了一年孝,孝满,也不提这续娶之事,娘子林氏母家提着一口气又放着心。岂料一年二年畴昔,文郎都要能考秀才了,赵大郎冷不丁要续弦。先前事儿闹得太大,林家不占理儿,实是没法拦着,欲待要来个妹代姐职,赵家倒是不肯承诺。林家不敢再闹,只得承诺了。
赵信因逼债甚急,吃几口闷酒,便有些上头,推说出来散酒气,实则要去寻孙友。事是孙友提了头儿,总不好他委曲与人做西席,孙友却外头清闲。两人茶馆上碰个头儿,二楼拣个临窗雅座儿坐了,尚未说话,且看街景,却叫赵信见着个熟人儿。他一眼瞥见了赖三儿,赖三儿是他借主,一看之下赵信便要躲藏。孙友却事不关己,一看之下忽地乐了:“他两个怎地混作一处了?”赵信悄眼看去,是赖三儿与洪谦打了个号召。
那头县令看了,再无遗误,且这《凤求凰》是个才子为勾搭孀妇写,此情此景,万分婚配。又有赖三儿拿了赵信打欠条,求催讨赵信之遗物充抵。县令觉是赵信欠了赌债,要勾孀妇赢利,不料念郎意不平,便做出凶案来。
却不是爬墙。这两家宅子只好隔一道夹壁,两家朝着后街各有一道角门儿,后街常日没人走,唯有收夜香、渣滓、又或是打之人路过。待梆子响过,这头角门儿开了,只等那头小茶儿引了玉姐来见赵信。
小茶儿心头有成算,哄了书僮儿问了内幕,打发走了书僮儿,往还家里。秀英与玉姐正看金哥写字儿,这小子也不知似了谁个,会说话,恰好不肯多开金口。自打会说话,你哄他,他叫爹娘阿婆,每见你面,只唤一次,你想他不断叫喊,倒是想都不要想。然论起写字儿,倒是能够一遍又一遍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