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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定计,小茶儿往与那书僮儿道:“你家郎君生得倒好,只是装束上不雅相。我说与你,若偶然呢,就此罢手,如故意呢,却要好穿着。”说着玉姐喜好甚样打扮,叫他赵信依样装束好了,这内里有几样佩饰倒是赵信没有。小茶儿便说,这游家便有,念郎从他娘那边讨了他爹遗下一支仿内造金簪儿与赵信别了,又将一块上好蓝田佩也偷了来与他戴了。又教他身上却携一纸书就《凤求凰》,待说得入港时,留下来做表记。
赵信有孙友支招儿,又有念郎互助,原觉得这本是手到擒来之事。游宅与洪宅相隔极近,这也是没法之事,满条巷子里就只杨、柳两家因分炊搬离,这两家原就住得近着些儿,洪、游两处罚别买了,想不近也是不可。想洪家又不似州府那般流派森严,家中使女养娘围着,表里不交通,还专有人扼守。洪宅大小天然也比不得州府,当是极便利。
洪谦却看玉姐,玉姐冷声道:“他要爬墙尽管叫他爬,待他爬到墙头儿上,却叫声‘有贼’,那孀妇家里必有人醒。闹将起来,趁乱一棍儿打死了,令人晓得他爬孀妇家墙,叫邻居看着了当贼拿,管好叫他身败名裂。府君不大问事儿,纵问,这等深夜乱事儿,他也问不明白,便做个死无对证!”
玉姐把着金哥手,一笔笔写着,秀英抬眼看小茶儿,见她面色不对,便问:“这是怎地了?”小茶使一眼色,秀英使叫胡妈妈抱了金哥走,又叫小喜、小乐两个守门外。小茶儿这才本地一跪,一五一十,皆说与秀英、玉姐来听。
两人因说后代经,觉密切,申氏与秀英说些“府君看好你家秀才,似赵信那等,虽驰名头儿,倒是个银样镴枪头儿——中看不顶用。”秀英也将赵信与她家邻居做西席之事说了:“我看他与那家孀妇似是不对。我家也与先生做衣鞋袜,却不是她那般做法,那番打扮,哎呀呀,我说不出来,老是不对。”申氏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也未几言这些是非,只心中默记,又想赵信有着前科,多叮咛秀英两句这赵信不是好人一类。秀英也是会心,说:“那巷子里,但有女儿人家,谁个与那等浪荡子说话来?”
玉姐便似钉本地普通,死活不肯分开。洪谦胡乱往张凳儿上坐了,问:“你们两个待如何?”
玉姐于此却无主张,便去看洪谦,洪谦垂下眼睛,道:“他不仁,我便不义罢,一道打杀算完。儿子捉了亲娘奸,却与奸夫混战,一道死了。这事,须细做安排,不成泄漏了风声。凡事当密之,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你于今可有所悟?”
因死了兄弟,游大郎收回钱物,却说念郎早夭,止陆氏宅内做几场法事,便仓促寻个地儿烧埋了事。却将这宅子锁了,盖因出过性命,2、三年里,倒不好租卖。
陆氏嚎啕起来。不想众邻居勉强辩白出是赵信来,看她眼神儿便有些分歧。纪主簿是个仕进,当即主张将尸身围起来,不令动,又派人看管,只待天明报往衙里,再请和尚羽士来做个法事。洪谦听了嘲笑,暗道活且要叫我治死,死又能奈我何?这等猪狗,该下十八层天国来,只怕佛祖来了,也渡不出他!
书僮儿见她为自家着想,自以得计,便笑说:“待我家郎君与你家姐儿成了功德,这家天然便有了,你我也……”
赵信因逼债甚急,吃几口闷酒,便有些上头,推说出来散酒气,实则要去寻孙友。事是孙友提了头儿,总不好他委曲与人做西席,孙友却外头清闲。两人茶馆上碰个头儿,二楼拣个临窗雅座儿坐了,尚未说话,且看街景,却叫赵信见着个熟人儿。他一眼瞥见了赖三儿,赖三儿是他借主,一看之下赵信便要躲藏。孙友却事不关己,一看之下忽地乐了:“他两个怎地混作一处了?”赵信悄眼看去,是赖三儿与洪谦打了个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