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争夺[第2页/共4页]
除此而外,婢女实做得不算特别儿。且婢女明白,这家中素姐说话是不顶用,反不如跟玉姐跟前。
李妈妈也迷惑儿:“这三个丫头,聪明莫如婢女,大姐儿想甚么,她总能先想获得。我原还怕她太聪明了,万事依着大姐儿,惹出祸事来,怎地大姐儿不说她好,倒说她心不了?”
秀英与李妈妈想而又想,终是把婢女留与玉姐再听用几日,玉姐实犯拧,再换与素姐不迟。孰料玉姐房中果儿又出错,却说果儿总与玉姐做针线,迩来又做鞋,与玉姐换。玉姐拿鞋上脚,往地上一跺,膝盖便是一软,小脸煞白。脱下鞋来,足底白袜洇红了一点,脚叫扎破了。
余二姐寻死觅活,只要程谦一个:“不是他,我甘心死,凭你寻甚样人,纵捆上了轿儿,也拜不得堂。入了洞房,我便与你半子招认!”凡是骨肉相争,一方以死相逼,另一便利难以抵挡。玉姐要习武,用是绝食,余二姐要程谦,用也是这一招。
秀英啐王妈妈脸上,骂道:“你弄来好人哩!还说诚恳,害我姐儿扎了脚,也不知是哪个做下。一个就只知奉迎卖乖,不把我姐儿放到眼里内心,另一个就摘不清自个儿,做事不细心,她要拿与姐儿前先摸一摸,哪有这个事哩?”
王妈妈心下大乐,这两个丫头,买时她赚了小二十两,程野生了这数月,又长大了些儿,模样儿也好,摸着了门路,一个还好再卖十两,两个可再赚上十两。当下也不计算秀英啐她,只拿好话来讲:“再与娘子寻两个好。”
程老太公闻他如是说,便不再问,只叫林老安人把两个都发卖了:“一个呆,又不似朵儿,万事以玉姐为先,内心真有姐儿,凡事拿到她跟前自家就该搜检一回。一个精,哪是佞臣?倒是要把我姐儿当卖艺哩!一丝尊敬也无,怕不转眼就能卖主。”
王妈妈领了两人归去,一个扇了几巴掌,拷问起来。两个大口叫冤,王妈妈嘲笑,指着婢女道:“小妇养道我不晓得哩,你那心眼子多哩,哪个你都要奉迎,哪个你都要压着,原你家时,好掐尖占先,现在又犯老弊端儿了罢?我原看你是个聪明,未曾想蠢成这般!你还道人看不出来哩?!”
余大郎受命而去,他亦是个年青人,家里有钱,也为他延请名师,也与他锦衣玉食,不特读书识字,凡是年青公子时髦玩艺儿他都晓得。又余太公近至江州要与县令、知府靠近,不巧未赶上节日,二位家中又无人做生日,只得转而与两位家中公子玩些摴蒲一类游戏,成心输些财帛与这两位。余大郎便寻了程谦凑作一局,用心输些银钱。
果儿亦哭:“实不是我。”
程谦初登门时,余太公也是一张笑容,客气得很。待观程谦去处,始当真起来,却也只当作本地一个有力人家罢了。彼时车子文恰是个陪客,程谦走后,余太公与车子文叙话,尚无此意,亦不提及甚么沈尚书公子一类话。这隔未几久,又提起这话头儿来,未免令人生疑。
一日喝酒,余大郎微露其意:“我素服程兄,家有一妹,实想许与程兄。”
秀英有孕,平凡人不得近人,婢女力凑趣玉姐未果,便时与素姐说话,素姐喜她聪明,与她改名蕊儿。玉姐也不料,只唤了朵儿来伴她读书,回与秀英:“阿婆喜好婢女哩,把她与阿婆使罢,我有朵儿果儿两个便够。”
婢女实是不喜这一听就是个使女名儿,然秀英说不必改,玉姐又不料她这名儿,便把主张打到素姐头上。素姐极好说话一小我,但听婢女叹这名字是本来家中大娘用心取,便与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