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帝师一(3)[第1页/共5页]
我和玉枢立即拍掌喝采,高旸道:“柔桑的年纪固然小,但是也很有学问。”柔桑喜滋滋地暴露天真的笑容。
高旸不睬她,将画儿倒扣在桌上,向我笑道:“这手足情深的典故,我说得对不对?”
哐啷一声巨响,蔷薇架竟然被他撞倒在石子漫铺的巷子上,蔷薇花如流火在地上蜿蜒。我伸掌一看,本来是一串羊脂白玉珠。
心中有淡淡的离愁别绪。我微微一笑:“世子即便曲解了奴婢,奴婢又为甚么要恼?入宫以后,想要再和世子随便说说话,也是不能的了。”
长公主叹道:“你有十年的时候,尽可渐渐思惟。”
高旸如有所思,并不说话。柔桑不解:“玉机姐姐,我听不懂。”我点头道:“待亭主长大些天然明白。”
我忙道:“宫中的姑姑都向奴婢说了,奴婢明白。”
玉枢奇道:“这二人一读书,一种田,殿下如何便知这就是李造与李建兄弟?”
柔桑嘻嘻笑道:“怕甚么,母亲又不在这里。”说罢直嚷着要听故事。
我挽上披帛,对镜往发髻上簪了一枚青金石花钗:“我晓得,与我一道进宫的蜜斯都有丫头奉侍,以是长公主特地调两个丫头来奉侍我。但我不能要。”说着自镜中定定看着母亲,“一来我本身也不过是个丫头,二来,万一选不上,我还得返来,到时候这两个丫头我自是没脸留着。何况气度不气度,和有没有丫头奉侍,并不相干。”
长公主表示丫头扶我起家,对劲道:“孤舍不得你入宫,却更不忍将你藏匿于府中。不但是你,将来本宫也会为玉枢谋一个好出息的。”
柔桑不乐:“我还要听玉机姐姐讲故事。”
柔桑长长的睫毛似蝶翼忽闪:“甚么好东西?”
玉枢笑道:“若真说不出,尽管叫玉机替您说一个新奇风趣的。”
蔷薇花悄悄绽放,暗香袅袅。紫晶坠角流光盈盈,化出如梦如幻的雾气。我与他一时冷静无言。很久,高旸道:“玉机mm,孤原觉得你一心想入宫为妃。自忘典之日,孤方知你志不在此。”
柔桑朗朗道:“这画说的是诸娥救父的故事。前朝有一个女孩叫诸娥,她才八岁。她的父亲被一个恶官冤枉,说是贪污了朝廷的粮饷,被判了极刑。诸娥和娘舅为替父亲伸冤,前去都城告御状。京官接了状纸,却说民告官必得熬过滚钉板之刑。诸娥毫不踌躇,忍住剧痛,挨过科罚,终究为父亲湔雪沉冤。这便是诸娥救父的故事。今后今后,如有哪个女孩事父母至孝又刚烈不平,便将她比作诸娥。”
只听呼啦一声,高旸几近是摔帘子闯了出去,草草向长公主行了一礼。长公主斥道:“如何如许慌乱,一点亲王世子的教养也没有!明天不消读书么?如何这会儿有空过来?”
妆饰结束,因而去上房拜别父亲。父亲打量我一身装束,连连点头:“我儿定能当选。只此一件,固然你答复卞姓,但今后在宫中,你还是要说本身姓朱,晓得么?”
高旸嘻嘻笑道:“姑母别恼,侄儿领罚就是。玉机mm,你出来一下。”说罢也不等长公主点头,不由分辩便拉着我分开了上房。几个内侍要跟上来奉侍,都被他打发还去。我二人一口气奔到后花圃的蔷薇架旁。
我忍不住问道:“玉枢将来也要入宫么?”
柔桑鼓掌道:“我喜好母亲作梅花妆,姐姐快说。”
我将白玉珠双手奉上,长公主推却道:“留着吧。世事无常,留意看吧。”只见玉珠质如飘絮,溶溶如月色在手心打转。只听她又道:“这羊脂白玉珠是王妃所赠,世子甚为钟爱,你要好好保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