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女帝师五(75)[第1页/共5页]
嫁入刘家不到一年,我的丈夫便在外眠花宿柳。我劝他好生仕进,若在瓦舍北里里被人撞见,必是要去御史台吃官司的,到时不但出息没了,还令宗族蒙羞。
我感喟,天子向来对母舅恭敬,哥哥很会给天子安罪名。
我问,母亲如何晓得?
我不解,甚么主张?
我笑,公子姓高,莫非是宗室?
我指着我那为世人誊抄诗作的小徒,公子如何不畴昔喝酒?
谁?
晓
我掀起衣裳,请母亲看我腰间的淤青。这就是母亲千挑万选,为我选定的夫君。他嫌弃我是逆贼以后,女儿还如何与她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姑母正在教孙儿认字。固然我们姑侄很少见面,但她见我俄然来到却也毫不诧异。她随便号召我坐下,又命人上了茶。我掀起衣衫,请她看我腰间的淤青。
我不想回城,因而姑母安排我住进了白云庵。晨钟暮鼓,迟早功课,听经参禅,吃斋茹素,这一住便是月余。刘家和大长公主府都派人来寻过,何如我发愤削发,刘家各式道歉无果,只得休妻。母亲叹道,削发也好,削发也是本本分分地过一辈子,好过伉俪反面,闹出丑事来。你就在这里好生检验,无事不必回京了。
出了大长公主府,我茫然四顾,竟无处可去。呆了半晌,我才想起我本来另有一名姑母——太宗的婉妃朱玉枢,现与她的儿子高晆住在城外的一座农庄当中。因而我雇车出了城。
姑母说,如果你二姑母,她是不会再回阿谁家了。
髙朠说,朕命黄府尹去查道观放火的案子,只是查不出个端倪。本日他发起,畴前文皇后的侍女银杏曾随文皇后断案无数,也曾独力为汴城府和大理寺办过几桩悬案。再过几日就要下雨,趁着火场初情还在,请她来验看,说不定能查出些端倪。母后觉得如何?
顺阳大长公主是有功之人,又素与先帝靠近,向来连启家也要避讳三分。不想启章竟烧杀了她的女儿,我便是想息事宁人,也张不开这个口。髙朠任命黄智为汴城府尹,主持调查道观失火之事。可惜这黄智朴直不足,智力不敷,查来查去也辩白不出浩繁的焦尸当中究竟哪一具才是朱晓晓的,更查不出究竟是何人烧了道观。
髙朠说,汴城尹出缺,百官荐了人上来,朕正在遴选。
银杏姑姑说,启家一日不除,蜜斯便一日不得安宁。未知殿下意下如何?
启章说,恭敬?贰内心如何想的,我不信mm不晓得。事已至此,mm还是盘算主张要紧。
我呆了,连疼痛也觉不出。我单身回了顺阳大长公主府,我问母亲,父亲真的是通奸弑君的逆贼么?
姑母一笑,本来你母亲如许恨你父亲和你二姑母,我也是本日才晓得。我不解,亦不敢回话。姑母又说,她畴前不是如许的,现在竟变成一个老固执了。
我一时摸不着脑筋,哥哥为何要去烧一座道观?
在汴河上浪荡多了,渐有文人骚人过船来赏景吟哦。虽不免有轻浮之徒,终是止步于道门以外。风言风语,对我来讲亦不过清风过耳。别说我整日浪荡,便是循规蹈矩安居观内,风言风语亦未曾止息。这本是世人借以自娱的不二宝贝,我又何必在乎?
启卉向我哭诉,为何他待我不能像先帝待姑母普通用心一意?我又到底那里不好了?
我茫然点头,又问,姑姑既能救我,想必晓得原委。
本来这两年,他亦在耍“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予之”的老把戏。我却被他的恭敬荏弱所蒙蔽,待得觉悟,已然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