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女帝师四(6)[第3页/共4页]

我没好气地点着她的额头道：“叫你少群情，更加多话了！再说，便送你回府服侍夫人去。”

小简道：“是。陛下说这些真家伙放在漱玉斋实在不放心，命奴婢收走。”

我垂首恭立，轻声道：“罪臣该死。”

我笑道：“娘娘守贞敬让，孝感六合，方能重获圣宠。恭喜娘娘。”说罢屈膝施礼，齐姝一怔，深深还了一礼。

天子微微一笑：“你放心，朕会宠遇她的。”

我一怔：“火器？”

我大奇：“甚么？圣旨不是说要七日么？”

李瑞擦了擦颌下的汗：“既然朱大人已安然回宫，微臣辞职。”

我有些忸捏：“玉机已被免官，再不是大人了。”

我悄悄一咬唇，抬开端，一字一字道：“‘赐之弓矢，使得挞伐。’[21]”

我摸一摸，又痒又痛：“恐怕是被蚊虫咬了，掖庭狱的蚊子毒着呢。”

齐姝一怔：“大人何必言谢？便是妾身不说，大人也必能出来的。实在，倒是妾身要多谢大人才是，若非大人那日点醒了妾身……”

我无话可说，只懒懒地牵一牵吵嘴，道：“陛下贤明。”

芳馨笑道：“齐姝本抱着一死的决计去定乾宫自首，不想却不测获宠，想来她本身也非常不测。女人的话应验了。”

我转头瞪了她一眼：“才说不准群情妃嫔，现下倒群情起天子了！”

小简赶紧归去禀道：“漱玉斋女录朱氏前来赔罪。”旋即又出来向我道，“陛下召大人出来。”

我笑道：“理他爱封谁不封谁呢，也不与漱玉斋相干。”

我扶额恍然一笑：“昨夜仿佛一梦，梦见有人深夜入宫，开了牢门放玉机出来。不想今早大人便来了，玉机竟有些分不清了。”

天子伸长了脖子道：“朕问你，这两柄铳哪一个比较好用？”

小简笑道：“大人整日都在御书房外，只要跨一道门便能见到圣驾，何必来问奴婢？陛下将近下朝了，奴婢先行辞职。”

我浅笑道：“玉机得免监狱，该多谢娘娘才是。”

小简道：“那就好。如此姐妹敦睦，陛下也能放心了。”

我这才觉悟，本来昨夜玉枢不来看我是去了定乾宫。小简又看看我身后的小莲儿，笑意似有若无：“大人一出来，婉妃娘娘就派人去接了，公然是远亲的孪生姐妹，情意相通，交谊深厚。”

我被他说中间思，眉心一跳：“微臣不敢。”

玉枢眼圈一红，转过脸去不答。我不由发笑：“多谢姐姐来接我，姐姐先回宫去，待我沐浴换衣，向陛下谢过恩，就去粲英宫和姐姐说话，好不好？”

绿萼忙掩口，抿紧了双唇偷偷地笑。快到漱玉斋时，她俄然叹道：“齐姝浑厚，婉妃密意，颖妃忠心，昱妃淡泊，以是陛下都喜好。那女人呢？陛下为甚么喜好女人？”我不睬她，她想了想又追上来笑道，“奴婢晓得了，就是因为女人老是让人捉摸不透，以是陛下才总惦记取，是不是？”

我忙暴露愧色：“是玉机过分莽撞。叨教公公，陛下如何俄然改了主张，下旨放玉机出来？”

慧嫔已经残废，他却借此判定火器的能力，殊无半点顾恤之情。我既感称心又感哀思。本来所谓万千宠嬖，都不过是“芳菲自恩幸，看却被风吹”[22]罢了。这一瞬的失神却逃不过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在想，朕对慧嫔太无情？”

我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物事，略一思忖，便即明白：“简公公是来搬火器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