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女帝师三(59)[第2页/共4页]

柔桑喃喃自语：“无问信与诈也，直当论其势耳……”

小简笑眯眯道：“守坤宫的牡丹花开得好，皇上正和慧媛娘娘挑灯夜看。”

只听玉枢道：“既然来了，这么焦急归去做甚么？明天是我们姐妹的生辰，我们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在一起过了。”

绿萼笑道：“甚么奇怪物，竟然还要锁进柜子里？”

我点头道：“不错。县主临时不问长公主殿下的情意，只要问一问：弘阳郡王将来会不会是一名好夫君？至高无上的高贵，又有何不好？既无不当，为何不嫁？”

我望着树梢上并蒂盛开的一双洁白玉兰，忽而心念一动：“姑姑，往年我不在宫中的时候，姐姐的生辰是如何过的？”

玉枢忍不住捶了我一拳，泣道：“你明知故问！”小莲儿站在门口向里看，右脚动了动，神采焦心。我向她摇了点头，表示她不成出去，只忍着左臂的疼痛笑着受了两拳。玉枢练舞八载，力量颇大，我只感觉骨头都砸弯了。

走进后花圃，但见天子正在小亭下由两个小内监奉侍着擦脸，见我来了，向我招招手，指着满园的姹紫嫣红笑道：“你瞧瞧这些牡丹，比往年如何？”

玉枢白了一眼侍立在门外的小莲儿：“定是这丫头多事。我那里不痛快了？”如许说着，眼睛却红了。

自陆皇后崩逝，守坤宫再度空落下来。天子竟然有闲情逸致去那边赏牡丹，实在令人惊奇。我奇道：“陛下在守坤宫？”

【第四十一节 君子称物】

我微微一笑：“本日晚膳已过，陛下现在那边？和谁在一起？”

我略想了想，便即了然，笑道：“姑姑好生收起来，来日我有效。”芳馨便将盒子抱去了楼上。

一起走进粲英宫的凝萃殿，但见西厢灯火透明，榻上堆了各色礼品，在灯光下如春日富强的花事。玉枢却看也不看，单独一人坐在丰厚的酒筵旁发楞。两个小丫头在她身后相互目视不语，见小莲儿出去，忙低头退了出去。小莲儿上前道：“娘娘，朱大人来看您了。”

柔桑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讶异，更含一丝讨厌：“玉机姐姐为何说如许的话？没有尊荣便活不了么？我偏不要！”

我笑道：“你做主就好了。”

因要去守坤宫见天子，我不便久留，只浅笑道：“陛下自午膳后就和慧媛在守坤宫赏牡丹，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只要天子欢畅，这宫里天然大家都欢畅。连粲英宫高低都因姐姐的生辰得了很多犒赏，各个欢乐不尽。现在宫内里，只要姐姐在哭。值得么？”

小莲儿忙收了泪，低头道：“奴婢胡涂，大人恕罪。”

我笑道：“恕玉机直言，县主不缺‘繁华’，但说到‘尊荣’，不过比浅显富朱紫家的蜜斯强些罢了，真正的尊荣，只要嫁给弘阳郡王殿下才气获得。”

芳馨附身拾起盒子，笑道：“幸而扣得紧，内里的东西竟没摔出来。”她放下盒子，从荷包中取出一把黄铜钥匙，开了矮柜的锁，哈腰捧出一只红檀木雕花盒子，“陛下犒赏的在这里呢。”

我不觉好笑：“容玉机先行换衣。”

我笑道：“姑姑辛苦了。”

芳馨道：“如何俄然起了风？也不晓得还能不能在花圃里赏牡丹了，女人还是快出来吧。”

我浅笑道：“你的意义我明白了。明天是姐姐的好日子，你这副模样谨慎被人瞧见，告到陛下那边去，说姐姐心有痛恨，又不得安生了。”

我娓娓道：“当年袁尚在平原攻打长兄袁谭，袁谭不想腹背受敌，便派辛毗向曹操乞降，请曹操合力撤除袁尚。当时曹操想先征荆州，放个空子使袁谭、袁尚兄弟相互残杀。辛毗便通过郭嘉劝曹操先攻打袁尚。曹操召见辛毗，问道：‘袁谭可托么？袁尚真的能攻打么？’辛毗道：‘明公无问信与诈也，直当论其势耳。’[189]又道：‘兄弟谗阋，国分为二，群众饥荒，病卒疲敝，且袁尚力竭兵败，谋臣相贰，此是天要亡尚。明公攻打邺城，袁尚不救则不能自守，救则袁谭必踵厥后，是天以袁尚与明公。’曹操听了，便去攻打邺城。霸占邺城后，表辛毗为议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