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女帝师三(55)[第2页/共5页]

我不觉惊奇：“慧媛常在……那样的时候说这些话么？”

我点头道：“昨晚陛下已看破了我的企图，只怕李演的心机也瞒不过。他不敢胡说。只不幸好好一个女人，还没得恩宠便无端端被赶出宫去做苦役。”说着将一枚青玉镯子套在左腕上，“今后姑姑若得闲，就看顾些吧。”

我一哂：“黄女御不是等得困乏，都睡着了么？如何还能托李公公去御书房？”

忽见李演出去禀道：“陛下，慧媛娘娘来了，正等着陛下畴昔用晚膳。”

以弘阳郡王府咨议参军的身份去西北军中整饬屯田，也有些令高曜建功的意义了。我甚是欢乐，浅笑道：“陛下贤明。”

小简笑道：“恰是此话。”

我赶紧到书房门口拜迎。杏黄地海水江崖纹的衣摆在我面前停一停，只听天子道：“平身赐座。”他在书案后坐了，痛喝了两杯茶，这才道，“在谨身殿多说了一会儿，这些老夫子缠得朕水都喝不上一口。这还不敷，竟还从定山殿追到仪元殿来，真是胆小包天。”

天子笑道：“这小我你必定晓得，只往五年前去想。”

天子一拍书案，笑道：“就是他！他是弘阳郡王的表兄，又做过蕲水、建阳两县的县令，两番考成，俱是劣等。朕早有此意了！”

芳馨候在仪元殿外，见我出来，忙为我披上大氅，却抱着一只青瓷雕花手炉踌躇着要不要给我。我笑道：“正感觉有些冷，拿过来吧。”春夜微风中有周到埋没的寒意，将手炉抱在怀中，方始有笃实的暖和。

待芳馨退下，小简道：“这会儿陛下还睡着，奴婢才抽了空子出来的。”

我笑道：“姑姑何必骂他？他老了，又没个亲旧，独安闲宫里阿谀也是不幸。说到底，不过是想安度暮年罢了。”

我沉吟道：“如此看来，这位裘大人是治世之才。既然考课优良，何不让他做刺史？做王府官恐怕并非他的志向。”

芳馨也不待我开口，便道：“奴婢去前面看看女人的茶点好了没有。”

小简道：“内阜院一贯是颖妃娘娘打理的，奴婢晓得颖妃娘娘素与大人交好。大人当年的指导活命之恩，奴婢不敢忘。再者……”他上前一步，口唇微动，微凉的口气拂起我颈后的碎发。

芳馨道：“奴婢能够断言，那位黄女御绝没有睡着。”停一停，又道，“李公公为何要如许说？陛下还在繁忙，女御却睡着了，极有能够被送归去的。”

芳馨面有忧色：“就怕李演出去胡胡说话。”

小简道：“这奴婢就不清楚了。嘿，慧媛能弄获得帐本来看，当真不简朴。”

天子笑道：“你也感觉好？”

宋大人喜出望外，怔了半晌，这才放脱天子的衣袖，再次叩首，朗声道：“陛下圣明。”

小简道：“是。为华阳公主选侍读的事情，也是在如许的时候说的……陛下也就承诺了。”

直到中午，仍不闻天子诏见，只得先回漱玉斋用膳。午歇后还是往小书房来，才坐下，却见小简从通往御书房的小门里踅了出去，无声无息地掩上门。我本觉得他是来宣召的，但看他谨慎翼翼的模样，又不由迷惑。小简轻手重脚走了过来，草草行了一礼，看一眼侍立在旁的芳馨，悄声道：“奴婢有要事禀告。”

我猎奇道：“工部屯田员外郎？”

我浅笑道：“刚才宋大人说，‘尧置敢谏之鼓，舜立诽谤之木，汤有司直之人，武有戒慎之铭’。实在这前面有一句，‘上古象刑而民不犯’。可见即便是尧舜之世，亦不乏奸宄之徒。陛下明鉴臧否，彰德惩恶，天然江山永固，如何不当欢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