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女帝师三(52)[第1页/共4页]

我指着榻上最后一件墨色大氅道：“还是穿那件吧，皇后的丧事刚过，这件橘色的看着刺眼。”

想起陆皇后崩逝的夜里，在空冷的椒房殿里跪着，龚女巡不顾姑姑的禁止，送我一个手炉取暖，至今心中感念。森冷不安的心稍稍安静：“龚女巡的手炉还在漱玉斋。病好今后也没来得及去瞧她。”

龚佩佩赶紧下来施礼，浅笑道：“下官未及远迎，大人恕罪。”

龚佩佩似是悄悄松一口气，欠身道：“是。”

龚佩佩双手接了去：“大人此言，下官愧不敢当。”

我笑道：“皇室家属？除了长公主的女儿和宗室女，哪一名家属的女儿陛下不能纳为妃子？宗室中睿平郡王的长女松阳县主才只要十岁，昌平郡王还没有女儿呢。熙平长公主的独女柔桑县主春秋倒是合宜，但她既然贵为县主，如何会进宫当一个小小的女巡？剩下的唯有信王那些庶出的、没得册封的女儿了。颖妃这话虽是表示，却与明示毫无别离。”

芳馨听不懂，有些泄气：“女人的事理，多到说不完。”

龚佩佩微微一笑道：“出云阁与漱玉斋比邻，能常听大人的教诲，天然是好处所。下官忝居佳处，自是欣喜无穷。”说罢亲身引我进屋。

我又命绿萼呈上我带来的礼品：“迩来汝州新开了官窑，出了一些极好的天青瓷，比龙泉窑出的更详确、更莹润。我恰得了一些，就赠与mm，权贺mm燕徙之喜。”

我笑道：“官窑新开，烧制有限。今后渐渐多起来，便算不得珍品了。都是些笔筒笔山、砚滴镇纸之类，mm用得上。”

芳馨笑道：“奴婢正要说这个事情。只因女人连日繁忙，就没来得及回。龚女巡和祁阳公主一起在昱妃娘娘那边挤了一个多月，今早迁入出云阁单住了。”

我笑道：“上一次颖妃跟我抱怨，章华宫的碧螺春茶都是宫里人挑了剩下的。姑姑便将这里的好茶送些去，听听颖妃如何说。”

龚佩佩道：“大人不嫌下官奉侍不周便好。”

芳馨道：“颖妃娘娘传闻此事，倒没说甚么，也看不出如何活力。”

芳馨会心：“奴婢这就去。这会儿正用午膳，想必得空见奴婢。”因而命绿萼来奉侍我用膳，自寻了好茶送去章华宫。

芳馨展眉笑道：“奴婢晓得了，说来讲去，便是‘俭仆自律’才气‘延绵悠长’。”

兰枻似是恐怕在我面前奉侍，忙出去领着六七个小内监将箱子都抬进了耳房。龚佩佩浅笑道：“下官入宫未满一年，便遭遇变故，又两次搬家，若不是兰枻姑姑，下官当真手足无措。”这是龚佩佩在为当日兰枻在椒房殿对我无礼的事情讨情。

芳馨掩口笑道：“这是甚么怪话，奴婢从未听过。”

我又道：“对颖妃便是所谓的‘浸润之谮’，水滴石穿。颖妃日理万机，不免出错。本来呢，‘女无美恶，入宫见妒，士无贤不肖，入朝见疾’，臣子争讼互弹，女子争宠相害，也是平常事。畴前我还感觉她恭敬温馨、进退有度，现在既然策画到我身上，就别怪我容不得她。”

我笑道：“我整日都和绿萼她们说，出云阁如许的好处所，不知谁有福分住出来，想不到竟是mm。”

【第三十六节 不事所非】

我笑道：“贴身奉侍的姑姑，便算不倚重，也要尊敬些。”

龚佩佩道：“下官听闻芳馨姑姑不但行事安妥，并且善解人意，很得大人看重。”

我奇道：“如何只要你一小我，你的丫头和姑姑呢？”

小莲儿稍稍游移，照实道：“就是前两个早晨，大人夜晚在定乾宫迟了些，娘娘必得探听到大人回了漱玉斋才气安睡。固然睡了，却老是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