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女帝师三(35)[第4页/共4页]

华阳赶紧将画纸摊在书案上，细细看了一遍，舒一口气道：“幸亏没有将母后的脸弄脏，平阳皇姐的衣裳也干清干净的。一会儿父皇看过了，就送去快意馆裱褙。”说罢用青玉镇纸压住了画的四角，又叮咛众宫女道，“谁也不准动这幅画，若坏了一星半点，我禀告父皇，赏你们板子！”

芳馨仰天而叹，不似叹我，也不是叹她本身：“不错，在这宫里好好活着是最要紧的。”

芳馨迷惑道：“既争的不满是恩宠，那是甚么？”

我随口答道：“我父亲。”

我微微惊奇：“颖妃为甚么要拦着？”随即恍然道，“当年颖妃是陆皇后保举给陛下的，约莫她念着恩主旧情，不忍揭露。”

才转过照壁，便见一个脸生的年长宫女迎了上来，行一礼道：“永和宫执事兰旌，拜见朱大人。”

华阳怔怔地看了半晌，指指皇后又指指本身：“真像……母后就有这一身衣裳，我也有这身衣裳。”

芳馨道：“陛下日日陪着，现下好多了。”忽而恍然道，“固然陛下是因为华阳公主的话降罪皇后，但女人只是说了实话，实在说不上对不住华阳公主，还请女人放心。女人可要去看望华阳公主么？昱妃娘娘说，华阳公主若能和女人说话，也会好得快些。”

我抓住她的手，画了十三岁的平阳公主在山石上操琴的模样。衣袂飘飞，神情如醉。正要为她的衣衫着色时，华阳道：“平阳皇姐的模样像个神仙，神仙就应当一身白衣，像穿戴白云一样，还是不要画色彩了。”我心中一动，平阳灭顶的时候，穿的恰是白衣。

李演的恭敬当中透着不卑不亢：“多谢大人体贴。大人昨日才方才回宫，怎未几安息两日？如许仓促忙忙便来谢恩，只怕陛下要怪责老奴传旨不力。”

我顺手玩弄着素帛绢花：“国丧期间，还能装潢么？”

悫惠皇太子和锦素都不在了，连瑶席都死了，永和宫人事翻覆，唯有草木还是。我感喟道：“章华宫里就没查出甚么内奸么？”

我转头问芳馨道：“在我出宫之前，永和宫的执事宫女都是瑶席姑姑，是几时换作了兰旌的？”

我怃然道：“以周贵妃的恩宠之炽，最后也只是离阙远游。何况我辈？”

李演道：“老奴的兄弟前些日子没了，老奴无依无靠，才又回宫的。幸得圣上不弃，留奴婢奉养毕生。”

我欠身道：“公公放心。玉机辞职。”

华阳不觉得然道：“谁爱看他们的官样文章？我不但要画母后的模样，还要把本身和mm也画上去。如许……”说着眼睛一红，“是我本身亲手画的，我和mm永久和母后在一起。”又抬头道，“玉机姐姐，你会教我画么？”

我恭敬道：“玉机身犯大过，蒙恩不谴，若不早来伸谢，于心不安。”

华阳唤道：“父皇――”

兰旌道：“请大人稍待，容奴婢前去通报。”说着躬身退了三步，回身去了。

我浅笑道：“快意馆中有很多皇后娘娘的像，有穿翟衣的，也有穿常服的，殿下何不去那边挑一幅？”

画毕，华阳放下笔，将画纸贴在胸口，喃喃道：“真都雅。”

华阳道：“那我的衣裳呢？”

念及华阳公主，我自是不能心安：“华阳公主殿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