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女帝师三(35)[第3页/共4页]

芳馨道：“这是为了两位公主么？”

我点头道：“我又不是那些女御，能够不必了。”

永和宫是我的故居。两棵银杏树参天而立。光秃秃的枝桠交叉着伸向蓝天，像你追我逐、此起彼落的羽翼。疏影错落，覆盖着树下熟谙的樱桃木事事快意纹桌椅，如与生俱来、拂之不去的烦恼愁绪。远远只见昱妃身着素帛短袄站在毓福殿下看皇三子高晔和祁阳公主追逐玩耍。

我恭敬道：“玉机身犯大过，蒙恩不谴，若不早来伸谢，于心不安。”

绿萼笑道：“如许也好，如许去谢恩，想必更惹陛下垂怜。”我自镜中斜了她一眼，绿萼伸了伸舌尖，还是梳头。

芳馨道：“女人――”我打断她道：“过了几日，不见降罪，我便不再想那些生存亡死的事情。待启姐姐进宫来，奉告我陆皇后的事情，我便多了几分盼望。好轻易回宫来，倒感觉掖庭狱更安宁些。”

芳馨道：“女人若不想见，多歇几日也好。本来陛下就让女人养好了身子再出去的。”

我还了礼，浅笑道：“姑姑好。”

华阳道：“父皇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颠末昱妃和两位皇子公主，我一一存候。昱妃笑着扶起我道：“朱大人瘦了很多，才刚回宫，何必如许焦急来谢恩？本身的身子要紧。”

芳馨感慨道：“颖妃向来顺服，这一次却敢违逆圣旨。啧啧，当真是……”

我正要问，俄然觉悟：“莫非瑶席也是……”

平阳公主……若她还活着，已是豆蔻韶华。心中一塞，笑意勉强：“好，平阳公主做甚么好呢？”

华阳道：“父皇说，他早晓得任嬷嬷她们喜好嚼舌根子教我不痛快，以是都打发走了，才换了胡嬷嬷出去。”

华阳赶紧将画纸摊在书案上，细细看了一遍，舒一口气道：“幸亏没有将母后的脸弄脏，平阳皇姐的衣裳也干清干净的。一会儿父皇看过了，就送去快意馆裱褙。”说罢用青玉镇纸压住了画的四角，又叮咛众宫女道，“谁也不准动这幅画，若坏了一星半点，我禀告父皇，赏你们板子！”

我茫然道：“见了又能说些甚么？”

我欠身道：“公公放心。玉机辞职。”

芳馨仰天而叹，不似叹我，也不是叹她本身：“不错，在这宫里好好活着是最要紧的。”

我不觉得然道：“姑姑多虑了。陛下日日去哭，昌大其事，本是为了成全陆皇后和陆家的面子。即便查出了陆皇后在定乾宫安插眼线的事，也只是下诏怒斥，降礼下葬。只要不是明言废后，便不算废后，将来还是与陛下合葬帝陵，同食宗庙。”

我深吸一口气，硬一硬心肠道：“不必了。明日就去谢恩，然后去永和宫拜见华阳公主。”

我答道：“听闻陛下在这里，玉机特来谢恩。”

我明白她心中的冲突：“是。殿下若想画父皇，我们另画一张便是了。”

李演道：“老奴的兄弟前些日子没了，老奴无依无靠，才又回宫的。幸得圣上不弃，留奴婢奉养毕生。”

我浅笑道：“听闻李大报酬母亲守孝三年，方才回宫。家中可还好么？”

念及华阳公主，我自是不能心安：“华阳公主殿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