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帝师一(10)[第2页/共4页]

对后代的关爱之情，并不因身份职位而有所别离。“娘娘放心——”

皇后叹道：“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只盼着孩子们好。你看二皇子，那么小就要去上学。他凌晨一走，本宫便坐立不安，一天要遣人去看好几次才放心。又怕学里的吃食不好，每天在宫里做好了送去。”我低头不语。她忽而转了和顺亲热的口气道，“现在你来了，本宫也就有了臂膀。此后你便替本宫看着皇子读书，有甚么事，及时来回本宫。”

我这才走上前去，行了大礼。周贵妃笑道：“免礼。坐吧。”说罢安闲右首凤座上落座。两个乳母引了皇子与公主往寝殿去了。

主殿为椒房殿，殿宇高大深阔，修建在十来级石阶之上。上首一张雕花凤椅，椅后是紫檀雕花镂空七扇屏风。下首摆着红檀木芍药雕花凤座，是两宫贵妃的坐次。上面挨着两溜榆木交椅，一共四张，铺着崭新的锦垫。殿中有七根木柱，垂下轻纱万重。

升平笑道：“可贵在园中碰到大人，便一同逛逛如何？”

陆贵妃笑道：“于大人就是会说话，怨不得姐姐疼她。”

我来得最早，桂旗引我坐在右首第一张座椅上，又奉茶上来：“朱大人来得早，皇后娘娘还在打扮呢。”

周贵妃浅笑道：“锦素，永和宫住得还好么？”

一时用过晚膳，见天还亮着，芳馨便道：“长宁宫近御花圃，现在天气还早，女人可畴昔散散心，也消消食。”

我笑道：“前日颠末御花圃，竟没有好生抚玩，这会儿无事，正该去瞧瞧。”因而红叶和绿萼备下宫灯，芳馨又叫两个小宫女拿了挡风的大氅，扶了我渐渐踱出长宁宫。

皇后笑道：“你是长公主向本宫举荐的得力之人，本宫没有甚么不放心的。”

芳馨俄然跪下：“奴婢此身都是女人的。只要女人不嫌弃，奴婢情愿一辈子奉侍女人。”说罢磕了个头。

芳馨轻声道：“这像是升平长公主的声音，女人该下去迎候。”

芳馨悄悄道：“这是长公主身边的执事沅芷，自小奉侍公主的。”

我悄悄向上望去，但见皇后身着紫云金凤曳地广袖长衣，戴着赤金璎珞项圈，脂粉浓厚，珠翠满头。面貌只算得中人之姿，比之周贵妃固是远远不及，连陆贵妃也比她多了很多安闲平和之气。

我本欲安闲独处，但长公主相邀，不得不遵，只得跟在她身后半步，复又东行。

升平道了免礼，又笑道：“本来你便是新入宫的女巡。恭喜了。”

忽听西边模糊传来一个少女娇脆的声音：“闷了这几日，总算能来园子里逛逛了！”

我忙道：“谢长公主殿下。”

未几时，只见一众奶母宫人，簇拥着一个小小孩童摇摇走出东配殿。那孩子只要四五岁，目若点漆，沉如碧水。一身赤地彩云金螭外袍，玉冠玳簪，犀带华履。恰是二皇子高曜。

忽见屏风后紫影一闪，内官唱道：“皇后驾到。”世人赶紧起家恭候。

陆贵妃道：“这是臣妾应尽之礼。”

天气已暗下来，红叶与绿萼点起宫灯，芳馨扶我走上半云亭，但见塘边浅水中，几只小鹤悠然安步。塘心一所板屋，两只天鹅绕屋游弋。我支颐坐在亭中，不觉建议呆来。晚风习习，清氛中添了寒意，芳馨赶紧为我披衣。

芳馨忙在我耳边道：“这是西宫的周贵妃，女人该去存候。”

陆贵妃淡淡道：“本宫待诸位大人，自当一视同仁。”周贵妃笑而不语。

陆贵妃道：“臣妾仰赖圣恩，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