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帝师一(10)[第1页/共4页]

皇后叹道：“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只盼着孩子们好。你看二皇子，那么小就要去上学。他凌晨一走，本宫便坐立不安，一天要遣人去看好几次才放心。又怕学里的吃食不好，每天在宫里做好了送去。”我低头不语。她忽而转了和顺亲热的口气道，“现在你来了，本宫也就有了臂膀。此后你便替本宫看着皇子读书，有甚么事，及时来回本宫。”

沅芷上前笑道：“殿下，天气已晚，风又凉，还请归去吧。明天再来逛也是一样的。”

忽闻环佩叮咚，皇后扶了惠仙的手徐行而出。但见她只簪着一朵浅金色珠花，上着淡粉短袄，下着杏白长裙，一缕浅藤宫绦下，系着龙凤双环赤玉佩。脂粉薄施，眉眼顿时清楚起来。

周贵妃一笑：“锦素是mm遴选上来的，还望mm经常提点。”

我恭谨道：“回殿下，臣女今春刚满十二。”

我不敢迟误，忙随桂旗进了东偏殿。但见南窗下一张宽广的长榻，堆塑百花釉里红三足香炉散出丝丝沉香。皇后正坐在四扇苏绣美人大屏风后理妆，几个宫女静悄悄侍立一旁。屏后影影绰绰，赤金的微光一闪，是南窗下的光辉春光。

我悄悄向上望去，但见皇后身着紫云金凤曳地广袖长衣，戴着赤金璎珞项圈，脂粉浓厚，珠翠满头。面貌只算得中人之姿，比之周贵妃固是远远不及，连陆贵妃也比她多了很多安闲平和之气。

我浅笑道：“谬承殿下玉赞，臣女愧不敢当。”

未几时陆贵妃带着徐嘉秬与平阳公主来了。两位贵妃酬酢几句，便相对沉默。锦素最后才到，但见她发间簪着一枚红玛瑙黑檀木簪子，恰是我赠与她的。心下一软，顿时把明天的不快健忘了大半。

芳馨忙在我耳边道：“这是西宫的周贵妃，女人该去存候。”

芳馨道：“升平长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同胞幼妹，两宫最疼的，现在就住在皇城西北角上的漱玉斋中。”

礼毕，皇后笑道：“两位mm来得早。”

周贵妃浅笑道：“锦素，永和宫住得还好么？”

桂旗指了屏风旁一张椅子请我坐了，又到屏后向皇后道：“娘娘，这会儿传早膳么？”

芳馨道：“约莫是先帝一向宠嬖当今尚太后，但太后并非原配，以是先帝一向决定不下。奴婢只记得立后不久，圣上便被册为太子了。”

锦素忙起家回道：“皇后赐臣女居于永和宫悠然殿，臣女感念天恩，自是无事不对劲。哪另有一丝不好？”

芳馨轻声道：“这像是升平长公主的声音，女人该下去迎候。”

对后代的关爱之情，并不因身份职位而有所别离。“娘娘放心——”

我不敢坐，亦不敢饮茶，只站在门首恭候。殿中沉香细细，如缕不断，混着袅袅茶香，不觉沉浸。

一起走到紫藤花下，升平忽道：“这紫藤架是奉了皇嫂的旨意做的，白日看来，自是娇娆，但是一到入夜，遮天蔽月，黑沉沉的常吓人一跳。”

升平问道：“朱大人府上是那里？”

忽见桂旗引了一个三十二三岁的女子出去，她右手拉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左手拉着一个与高曜年纪相仿的男孩，身后跟着史易珠与十几个奶母丫头。只见她身着浅碧色桃斑纹长衣，只以青玉簪挽发，道骨清寒，安闲超脱。但是容色清艳，可谓清到极处，又艳到极处。虽说升平长公主的芳华容颜足以耀人眼目，但她的仙颜倒是追魂摄魄的。我呼吸一滞，不觉呆了。

升平又道：“选女官如许的盛事，本宫竟错过了，真是可惜。”

升平赞叹道：“怨不得母后总让本宫多读书，本来十二岁的女孩子就能入宫为官了。朱大人想必很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