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锦霞[第2页/共4页]

我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上面写有一首词，是我昨日观过忧草之舞后写下的，名曰《碧玉词》。

“夫人请坐。”锦霞言道，手中却未有半分滞留，还是挑动十指，持续弹奏。

锦霞悄悄叠起锦帕，并不推让，言道：

见惯了空旷的大草原，忧草看到甚么都是别致非常，我也就随了她的性，赏她些碎银，任她玩个够，只叮咛了狗儿看好她，别惹出甚么事来。

锦霞水袖轻挽，提笔作画，口中言道：

我心内暗笑，请了几个秀才来假手，即便是对得上对子，也不过得一匹布罢了，这等粗鄙之人，想来锦霞女人亦是不会看上半眼的。

“女人好时令，能与女人了解，甚感幸运，只是我倒是一俗人，恐女人嫌恶。”

“民女拜见晋王妃殿下！”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锦霞眉毛一挑，有些惊奇的看着我，但布庄人杂，我隔着面纱冲她一笑：

“愿洗耳恭听。”她谱的曲子必是上上之选，能有何不当之处？只是听锦霞弹曲，亦是可贵一求的。

“娘娘要的曲子，锦霞已谱好，若娘娘无事，锦霞愿弹奏一遍，如有不当之处，娘娘斧正，锦霞必改。”锦霞微微欠身，已是缓缓走向琴台。

“不知夫人买布料要做甚么？”锦霞一边号召我看布料，一边问。

我未语，她不肯涉身俗世，多说无益，留她这一份平静也好，若我想偷得浮世半日宁，来此听琴品铭，倒也是个好去处。

锦霞接过帕子，美目轻扫，言语当中更有赞意：

我亦多日未曾出门，因而精装微服，掩上面纱，带了几小我出府。

“娘娘过奖，只是锦霞不能亲眼目睹娘娘作此舞，实是憾事。”

锦霞布庄在都城内颇负名誉，传闻店东锦霞是位双十韶华的女子，不但仙颜，且才调横溢，写得一手妙联，每逢月朔十五，都会在门口挂上半幅对子，能对得出下联者，均赠缎布一匹。

“这对子真是绝了，不但工致，成心境，更是嵌了锦霞女人的闺名出来！”人群中有一人言道。

锦霞将我让于上坐，仍旧奉上清茶一杯，并未因我的身份而有半分凑趣或是拘束之意。

我浅笑点头，非常对劲，当即从荷包当中取出一锭银，道：

“娘娘过奖，锦霞愧不敢当，娘娘的词怕是写得更好，此曲伴上歌舞，必是倾倒满都城了，只不知娘娘要献与谁？”锦霞道。

锦霞一袭蓝衣，轻纱跟着窗外吹来的轻风缓缓摆动，超脱如仙，走起路来更是娴雅动听，除了明眸中微微透出的精锐神采以外，再无一分贩子应有的气色。

我淡淡一笑，放下茶盅，言道：

“娘娘听了，感受如何？”

“夫人好文采，不知此词可有谱曲？”

“夫人好走，锦霞多谢夫人照顾买卖。”

锦霞会心一笑，接过定金，言道：

只见一个秀才模样的人正点头晃脑的念着春联：

“就用此布了，女人派人给我送到晋王府，此为定金，布到付清银两。”

这位锦霞女人倒是很有气度啊，春联写得惟妙惟肖，既有女仔细致的察看力，又胸怀丘壑，胜似男儿，果然是集侠骨柔肠于一人啊。如此，我倒要见地一下了。

“夫人不像是为了一匹缎布而对锦霞的对子的。”锦霞眉蹙远山，明眸剪秋，微微打量我几眼，言道。

“新月如弓，残月如弓，上弦弓，下弦弓。”

“进宫？娘娘如果在府内自娱自乐，锦霞必作陪之，只是要锦霞演出给那些达官朱紫，皇亲贵胄，锦霞恕难从命。”公然，她一口回绝，我略有讪讪，却并不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