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锦霞[第3页/共4页]

“愿洗耳恭听。”她谱的曲子必是上上之选，能有何不当之处？只是听锦霞弹曲，亦是可贵一求的。

“早慕晋王妃隽誉，本日一见，竟比传言中还要美上非常，且如此有才情，这是锦霞求还求不来的缘分。娘娘身处俗世，天然难以免俗，只是锦霞瞧着，娘娘此舞却一定是为了奉迎某些人，身在俗世，而心胸大节，娘娘这类境地才令锦霞敬佩。”

锦霞会心一笑，接过定金，言道：

布庄的买卖极好，几个青衣小婢与掌柜正号召着一些看似大族的蜜斯或是夫人模样的人，我把陈婤与悦心留在一楼选布料，单独随了青衣小婢上阁楼。

锦霞布庄在都城内颇负名誉，传闻店东锦霞是位双十韶华的女子，不但仙颜，且才调横溢，写得一手妙联，每逢月朔十五，都会在门口挂上半幅对子，能对得出下联者，均赠缎布一匹。

青衣小婢做了一个请的姿式，言道：“我家女人请夫人阁楼一聚。”

锦霞将我让于上坐，仍旧奉上清茶一杯，并未因我的身份而有半分凑趣或是拘束之意。

“锦霞布庄”的招牌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晃人眼目，门口的人越聚越多，都在群情纷繁。

次日，气候晴好，忧草自打来了晋王府，还没有出去过，恳求了我半日，要出去逛逛，想她之前，就是草原上的小野马，现在来了大隋，倒如笼中鸟了，定是非常憋闷，我当初从乡间初入皇宫时，也是这般耐不住的。

“无妨，听女人一曲，也不枉我来此一遭。”我微品一口清茶，余香流溢肺腑。

“女人过奖了。”我斜睨她书案上的绢布，只见她洋洋洒洒几笔落下，一个身姿曼妙的舞女已是一气呵成。

布庄东侧挂着一条竖起的条幅，红底黑字，用几根丝线系着，从阁楼垂下，悬于空中，下坠两块翠玉，即便有轻风，也是纹丝不动。两个青衣小婢立在横幅摆布，一人手托笔墨，另一人手托一条空缺条幅。

“夫人过奖了，锦霞就试上一试，如果能入夫人的眼，也算是锦上添花，美事一桩。三日以后，夫人来取便是。”

人群当中收回一阵唏嘘，有恋慕，有赞叹，有不甘，亦有阿谁大族公子的怒骂。

一曲结束，锦霞起家，把起一盏精美茶壶，亲手为我奉上茶水，盈盈含笑，道：

我随她走进库房最内里，木制的柜子上摆着几匹颜如翠玉的棉布，虽说是棉制，摸起来却光滑柔嫩，贴在身上也极舒畅，虽不如绸缎光滑艳泽，却也是精工细作，视觉触觉均不错。

见我偷笑，悦心问道：

“奴婢没有甚么中意的玩意儿，陪着夫人看看便好。”

这是一曲《出水莲》，乐曲不长，气势淡雅，曲调和缓，我静坐于软垫之上，闭目缓神静听，仿若面前呈现在了一片池水，不似金麟池的华贵大气，亦不似皓清池的精美高雅，而是乡间田野，碧草连天，偶有农夫牧童，穿行其间，池水当中，偶有几株野生的莲花，妖娆钻出水面，洁白胜雪，却无半分於泥感染。

“夫人不像是为了一匹缎布而对锦霞的对子的。”锦霞眉蹙远山，明眸剪秋，微微打量我几眼，言道。

“娘娘过奖，只是锦霞不能亲眼目睹娘娘作此舞，实是憾事。”

“娘娘过奖，锦霞愧不敢当，娘娘的词怕是写得更好，此曲伴上歌舞，必是倾倒满都城了，只不知娘娘要献与谁？”锦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