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京华漫烟云(1)[第2页/共3页]
皇后抬开端时,额头已是一片红肿,玉面涕泪交集,“皇上,吾兄大逆,臣妾难辞其咎,如果陛下去了,留下臣妾与弱龄太子,吾兄篡位,必不能容我孤儿寡母。臣妾虽出身窦氏,倒是轩辕家的人,陛下去日,便是臣妾为陛下殉葬之时。臣妾对陛下千万没有贰心,只求陛下定要龙体安康,方可诛杀逆贼,匡扶轩辕!陛下。”
皇后悲伤地站起来,疾步走向熹宗。不想熹宗的神采俄然大变,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滴滴洒在皇后的衣衿之上,触目惊心。
劈面三人看了看窦亭。碍于窦氏的面子,刘海赔笑道:“窦大人,冯大人言之有理啊,且稍等一下吧。”
皇后大声地唤着太医,泪如泉涌。
世人惊呼中,熹宗天子双眼翻白,直挺挺地倒向龙床。
窦亭安抚熹宗,“那撒鲁尔虽是突厥之主,但毕竟是原青江的私生子,有汉家血缘,且又在西安长大,公主应是过得不错吧。”
窦氏夙敌原氏踏雪公子为了记念死在流亡路上的爱妻花西夫人,便将其诗词连同本身写的一些诗词编订成集,取名为《花西诗集》,官方读之无不动容感泣,传播甚广。但是在北东庭,《花西诗集》倒是禁书。窦亭便抬高了声音,奉告熹宗《花西诗集》的来源。熹宗亦是爱好诗文,直在那边感慨,果然是红颜薄命,不想这原家却有如此痴情的男人,过了好久,又望着明月暗叹:“既然原家有踏雪如此痴情,时至本日,未娶一妻,那原非清乃是踏雪之兄,想来淑仪应是嫁得不错。只是淑环前去与西突厥和番,嫁给阿史那撒鲁尔,而西域诸地战事频繁,颇让朕担忧。”
外殿正坐着一个面色焦心的青年,着礼部一品朱袍,姓窦名亭字云兼,恰是当今礼部尚书。
永业十年三月初九,京都早已是满城秋色宫墙柳,东风过处,昭明宫春意盎然、姹紫嫣红。但是那满城的春意到了毓宁殿,当朝天子熹宗的寝宫前,便突然落空了色彩,再浓的花香亦没法伸展太医们眉头皱起的川字。
他又在外间坐了好久,终是忍不住站了起来,就要往里走。
当晚他回到府邸,倒是夜不成寐,偷盗取了《花西诗集》,第二日趁到宫里看望皇后之际,塞给了熹宗。七日以后,却听宫里传来动静,皇后与天子吵了一架,只为了熹宗痴迷于一本诗集而三日未曾临幸皇后的凤藻宫,而那本诗集,恰是窦亭送给熹宗的《花西诗集》。
熹宗幽幽醒来,看到了皇后的泪容,却大力地挥掉皇背工上的碧玉杯,声嘶力竭地喊道:“贱人,你在给我喝甚么?你常日里宠冠后宫,你的哥哥放肆放肆,专营结党,残害忠良,朕念在你兄也曾为国建功,窦太皇太后又对我恩重如山,一忍再忍……”熹宗直说得惨白的病容一片通红,连脖子也红了,哑声道:“朕这平生对你窦家之人,宠之爱之,你的好哥哥却想谋夺我东庭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朕一时半刻便要去了,顿时便如了你们窦家的心愿,你莫非连这一刻都等不得了吗?”
窦亭直起家子,冷冷看了窦精华一眼,便同冯章泰闪入帘内。
话未说完,熹宗已然吐了一口鲜血。窦亭大惊,正要唤内侍监,却被熹宗唤住:“云兼莫去,想我此等轩辕氏的罪人,理应早死以谢祖宗。此事若为精华所知,天下难道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