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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也看着她:“申平说,此皆你授意,还说你教他拿给李绩。”
才坐下,俄然,他伸手往案上用力一扫。
徽妍睁大眼睛。
“妾不敢!”她的声音微微颤栗,却仍好不让步,“妾自从跟从陛下,虽受陛下恩宠,却从不敢忘乎君臣之义。妾一应统统,皆陛下所赐,陛下若收回,妾亦无怨!”
曹谦应下,才要出门,徽妍却俄然返来了。
“罢便罢了!”戚氏不觉得然,“徽妍便是被天下鄙弃,也是老妇的好女儿!做不得皇后又如何,无人要她,老妇便养着她,回弘农也有衣有食,赛过受宫中那些肮脏之气!”
“你入宫来见朕,就是为这个李绩讨情么?”他忽而问。
“既如此,妾亦是疑犯,不得置身事外,妾亦当往廷尉一并受审。”她低低道。
徽妍道:“并非讨情,妾此来拜见陛下,乃是为向陛下廓清此事,以免再生曲解。”
戚氏看她一眼:“你道陛下会真信那些诬告之言?另有那命案,一个小小内侍,值得堂堂天子起火?”
“那些叔伯,竟敢如此欺负我等孤儿寡母?!”她怒道,痛心疾首,“匹夫!为何不奉告老妇!老妇若晓得,定然个个骂归去!这些无良之徒!老妇何曾虐待过他们,做出这等失德之事!竟另有脸登门讨要好处!”
天子气急,正想再斥,忽而看到她泛红的眼圈内里,垂垂蓄起了水光。
再看向徽妍,只见她仍望着天子,神采却已是暗淡。
世人一惊。
“如何了?”戚氏忙问,将她拉过来,“陛下如何说?你姊夫,另有那胡商……”
只听噼里啪啦的,案上的物什横飞落下。
戚氏发话,世人也不敢再多言,安抚徽妍两句,让她回房去。
徐恩在一旁,早已经难堪不已,听得天子如此言语,更是汗颜。
徽妍入宫以后,戚氏等人回到家中,心中一向安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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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听着,却仍不安,“可……可陛下若一向肝火不消,罢了立后之事……”
她望着他,仿佛在等着他说话,双眸却睁得大大的,尽是倔强和无助。
徽妍被这话堵住,望着天子,少顷,深吸口气。
世人皆喜,忙围上前,却见她神采降落,眼角上带着泪痕。
徽妍的面色发白。
世人还想再问,戚氏看徽妍神采,道,“徽妍入宫一趟,也累了,且去安息吧。”
天子看着她,目光通俗。
“母亲当时不晓,这也怨不得。”王缪叹口气,神采担忧,“只是陛下现在亦晓得了,不知要作何想。”
“母亲,”看着徽妍的背影,王缪仍放心不下,忙对戚氏道,“这般下去不是体例,陛下对母亲甚是恭敬,母亲何不入宫一趟,向陛下陈情,陛下或许会消了肝火。”
申平?徽妍心中惊奇,点头:“识得,是漪兰殿中奉侍的内侍。”
“你私授李绩财物?”王缪气得发笑,“这主使者到底何人,这般无见地小瞧人!你另有十二万钱放在他家中,授财物做甚!且那些但是御赐之物,这般明目张胆拿走,一不谨慎就能被人看到,岂不笨拙!”
戚氏听了,看着王缪,又看向陈氏等人,吃惊不已。
徐恩看一眼天子,忙遵着他方才的号令跟着出去。
“并无别事。”她声音发冷,“陛下何不去问问那申平身后主使之人,或许他比妾晓得很多。妾经商之事,虽未曾奉告过陛下,可方才所言,句句是实。有罪无罪,陛下如何鉴定,妾皆不敢置喙。然陛下得知此事,并未召妾问对,却往闾里逮捕李绩等人。陛下目中,妾但是欺君无信之人,连问也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