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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劳陛下摈除,妾自会拜别。”她声音带着些怠倦,说罢,向天子伏拜,“妾本日冒然前来,实失礼,陛下恕罪,妾请辞。”说罢,叩首起家,回身朝殿外走去。
徐恩点头,忙将一只布包放在徽妍面前,翻开。
戚氏坐立不安,望望天气,已是不早。她焦心起来,唤来曹谦,教他去托人找王恒,刺探徽妍在宫中究竟如何了。
“陛下明鉴!”徽妍忙道,“陛下,妾归家之时,家道实宽裕!库中无余财可用,兄长还因奸人设想,欠下债务。妾没法,只得用朝廷赐下的财帛补助,仍入不敷出,故而经商布施。陛下,妾自入宫以来,便已断了与胡商来往,未奉告陛下,是妾罪恶。李绩等人虽为胡商,却皆为纯良之人。胡商与妾买卖财帛之时,妾在弘农奉侍母亲,长安得空顾及,便由周令丞代妾接办。所受财帛皆妾经商所得,陛下可将告密之人寻来对证,一问便明!”
徽妍的面色发白。
申平?徽妍心中惊奇,点头:“识得,是漪兰殿中奉侍的内侍。”
王缪愣了愣。
脊背忽而生起一片寒意。
徽妍道:“并非讨情,妾此来拜见陛下,乃是为向陛下廓清此事,以免再生曲解。”
“怎会告终不得,二姊都对陛下说清了,陛下但是陛下……”王萦嘟哝道,话没说完,被王缪扯扯袖子,瞪一眼。
他忍无可忍,几步走到她面前,双目逼视,压着肝火“你莫有恃无恐,欺人太过!你真觉得朕不敢拿你?!”
她望着他,仿佛在等着他说话,双眸却睁得大大的,尽是倔强和无助。
世人一惊。
“撞柱而死,死前,他正从宫室当中带走你的物什。”天子说罢,看徐恩一眼。
戚氏感喟,不由动容。
徽妍看去,只见那布包内里宝光四溢,满是本身的金饰。
戚氏发话,世人也不敢再多言,安抚徽妍两句,让她回房去。
内里的内侍和宫人闻得动静,忙走进殿来,见得这般,忙伏跪一地。
天子气急,正想再斥,忽而看到她泛红的眼圈内里,垂垂蓄起了水光。
戚氏点头:“此事,老妇参与不得。”
天子瞪着徽妍远去的背影,面色不定,好一会,走回案前。
陈氏忙问:“徽妍,陛下现在查问得如何?可有了下落?”
陈氏与王缪对视一眼,又将当时家中的窘境一一说出。
“朕不信,但亦是此人,朕才晓得你还瞒着这般事。”天子看着徽妍,“本日你既来了,不若再说说,除了这个赠你虎魄的胡商李绩之事,另有何事朕不晓得?”
她惊奇不已,再看向天子。
“如何了?”戚氏忙问,将她拉过来,“陛下如何说?你姊夫,另有那胡商……”
见她不答,天子持续道,“申平你可识得?”
再看向徽妍,只见她仍望着天子,神采却已是暗淡。
“见过,他送王子与居次到妾府中。”
戚氏听着,惊得不成置信。
“你本日见过他么?”
徽妍望着天子,迟疑不已,惶惑不安。
世人听她这么说,心稍稍放下,又忙问她事情细由。
“陛下……那申平所言,陛下信么?”她问。
“陛下都晓得了?”徽妍轻声道。
心仿佛俄然踩空了一样,徽妍望着天子,一股羞愤之气蓦地冲起。
“姑君又不是不晓得伯钧为人,最是良善宽和,叔伯有求,怎拉得上面子推拒?”陈氏劝道,“过后,伯钧讨要不成,亦想过奉告姑君,可姑君当时恰又身材不适,伯钧唯恐姑君起火伤身,便不敢提了。”
“都出去,朕无事。”天子却道,声音冷然,“去召廷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