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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徽妍就是忍不住想下去。天子对怀恩侯一家的恩宠,大家都看获得,徽妍听宫人们群情,本日是天子即位以来,第一次在大臣家过夜。
“传话去,准侯女明日入宫。”天子叮咛道,说罢,看看窦芸,“夜已深,侯女下去吧。”
“哦?”天子讶然,看向窦芸。
天子闻言,将手中的奏章放下,有些无法。
窦芸晓得天子又要撵她,却平静自如,“有事。”
二人边说着话,边往陵外走去。身后,窦芸扶着纪氏,忽而道,“陛下,本日晚膳,也到侯府顶用么?”
窦芸抿唇:“陛下为国事操心,尚不辞辛苦,妾不过做一做羹,何言辛苦。”
纪氏不觉得然:“陛下岂会如此。”
天子看着,莞尔,“夫人家宴,名不虚传,朕在宫中亦经常听人夸奖,说至善至美,甚于宫筵。若非在府上用过多次,朕几近不信。”
本日,是徽妍入宫以来,第一次没有见到他。他彻夜在怀恩侯府过夜,而想到那位侯女,徽妍就感觉心上仿佛被甚么压着。
天子过夜,虽叮咛不必昌大,侯府高低还是繁忙了一番。
“我有话说。”窦诚皱着眉,说罢,往内院而去。
窦芸见状,忙畴昔安慰,“母亲怎又提及这些,节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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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芸听着,放下心来,看看母亲,脸上亦暴露笑意。
徐恩又道:“亦好……”说着,阿谀地笑,“陛下穿甚么都好。”
干你何事?心底一个声音问。
“飞蛾飞蛾,莫来了。”从音说,用小手去将飞蛾挡开,倒是无用,一只飞蛾绕开她的手,又冲到了灯火中去。
“侯女另有事?”天子问。
天子没答复,却对徐恩道,“徐内侍,听到了?”
“……陛下或许真的会娶怀恩侯女吧?”
蒲那和从音猎奇地看着,过了会,蒲那问徽妍,“这些飞蛾如何了?不晓得到了火中便会被烧死么?”
待得入室,窦诚掩上门,道,“方才在堂上,你哭哭啼啼,想说甚?本日是婉的忌辰,怎好提这些!”
纪氏笑道:“陛下过誉。不过些家常菜肴,花些心机安排罢了。”说罢,她看看窦芸,掩袖道,“不瞒陛下,陛下本日所用,乃芸亲手烹制。”
窦芸这才暴露笑意,向天子一礼,“多谢陛下。”说罢,回身款款而去。
“芸与婉甚似,常日除了爱诗书女红,亦好制膳。”纪氏说着,叹口气,“可惜婉去得早,她当年还说,待身材安康些,便日日亲手为陛下□□吃之物……”说罢,她眉头一动,低头用衣袂点了点眼角。
“请侯女入内。”半晌,他说。
“未知侯女竟通庖厨之事。”天子笑了笑,看看盘中,“如此精彩,想来必是费了很多工夫。”
宫人忙取来金镶琉璃的带钩为他换上。
徐恩忙上前:“听到了。”
“归正妾看不上那些人。”纪氏冷哼,“君侯未封侯之时,那些人何人看得上你?陛下得了天下以后,个个蜜语甘言,道是妾不晓得他们心中作何算计!皇后既然本是落在了我家,便定是我家的,陛下现在又不决,凭甚不去争!”
“……”
徽妍展转反侧,不管如何尽力也没法安静,瞪着眼望着头顶的纱帐。
纪氏笑笑:“君侯莫多想,论靠近,除了杜氏,陛下还跟那个亲?芸模样教养也不差,妾便不信,陛下能挑得出比她更好的来!”
“渐台?”天子讶然,望望殿外天气,饶有兴味。
“怎不会?”窦诚瞪起眼,“他但是天子!我早说过你,莫总往高了看。陛下娶婉,乃是从先帝之意,婉无福,做不成皇后,陛下不是还给我家封了侯?凡事知福才是,莫总这般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