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府宅(8)[第3页/共6页]

女人们多是村寨里土生土长的，那里来过如此美好之地，无不惊奇地瞪大眼睛。却见粼粼的水光晖映在玉砌雕栏，环绕的白气自水面上蒸腾飘起，一朵一朵，好似盛开的白莲。几只仙鹤穿越在山石岸畔，钟灵毓秀，让人感受恍若瑶池。

“何况就算我们忍过了这关，轮到见巫师的时候也不太好办。如果雅莫巫师也就算了，如果召曼大巫师的话，说不定比现在还惨呢……”

约莫是三个时候以内死的。

女人们七嘴八舌地群情开，阿谁被发问者却垂了眼睫，脸颊上一抹似悲似喜的笑容，喃喃地点头道：“留在神祭堂？那么多的姐妹，如何能够都被留在神祭堂或者土司府、神庙呢。比及见大巫师的那日，统统都会清楚的。”

本地的几个摆夷族少女们相互看了一眼，有人小声道：“实在我们也不太懂，就像是那些经文和奥义，族里是不答应女孩子学的……”

他也记得每一年提拔祭神侍女时，都要将那些待选的少女送到神祭堂的暖阁，让他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巫师一一地、细心地“调教”一番。但是这一次，在最后的一夜，不但没有少女来荣享他的雨露恩泽，卖力安排的人还死了。

“还是直接送到山上神庙中去了？”

说着说着，眼圈一红又掉下泪来。

那奴婢“嘻嘻”笑了两声，“晌午一过就会领来，汤池那边都安排好了。”

此时现在，等待沐浴的女人们被面前的奇怪名胜晃花了眼，三三两两地簇拥在池畔，只顾着观瞧称奇。玉双趁着没人重视，从速将朱明月拉到了一旁。

那花苞髻的少女捋了捋额前的碎发，道：“勐神祭三年一次，往年被选出去的人，淘汰的那些当然被送回家里，却疯的疯、傻的傻，无一是普通的。而选中的那些呢？”

萧颜靠着金心烫绒的靠垫，一双眼睛清透得仿若不食人间炊火，倒是略含笑道：“给统统的外线传口信，统统行动打消。在没有我的号令之前，谁都不准私行行动，更不准给沈蜜斯添费事。”

“这是洗尘茶，在沐浴之前饮下，再香汤净身，以此对勐神的敬肃。”

“启禀召曼大巫师，玉罕姑姑把第一小我挑好了，让、让奴婢来问你，要安设在暖堂的哪间配房里？”

男人嘴边噙起一抹邪笑，直勾勾地望着那具罗裙半褪的胴体，时候方才好。

特别一想到他现在正带领着东川的卫所军队，超越千山万水，路途迢迢奔赴元江府而来；一想到，有那么一小我也为着一样的目标，夙兴夜寐、枕戈待旦，时候浸润着阴霾和严峻的一颗心，她就会变得非常安好。

“临时都搁一起吧，搁一起才看得出吵嘴……对了，玉罕那边说了没有，甚么时候送她们过来？”男人净完手，跪在他脚边的侍婢拿来锦帕，细心地擦拭着他的每一根手指，连指甲缝都不放过。

对，他记得她叫玉双。

召曼“嗯”了一声：“就放西厢最里头的那间。”

一番话说得女人们唏嘘不已又惊又怕，这个时候，在靠墙的东南角俄然响起一道不冷不热的嗓音：“我如果你们，可不会想得这么简朴。”

那女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三年前的勐神祭就是召曼大巫师主持的啊。阿谁姐姐回家后，嘴里一个劲不断地喊着‘召曼’‘召曼’两个字，像是有甚么深仇大恨似的。要我说，必定是那召曼大巫师凶神恶煞，比玉罕姑姑还短长，才把阿谁姐姐生生吓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