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府宅(8)[第2页/共6页]

触手的肌肤很凉，也不是设想中的柔滑光滑，有些硬。男人的行动下认识地僵了一下，猛地将侧躺在榻上的女子翻过来，这一下，连身下的被褥都跟着卷起来。却见月色中的才子，仍直挺挺地保持着半蜷的姿式，胸口的位置，豁然插着一把刀。

那花苞髻的少女并没说错，往年被留下来奉神的祭神侍女，并不在神祭堂。

未时，内里又下起了雨。

房门式微锁，“吱呀”的一声被推开，扑入视线的是一张锦衾竹榻。榻上，青丝放开、贵体横陈，竟是一个玉柔花软的少女，曲卷着的双腿，轻浮的白纱底子遮不住胸前的风景。

“八月初八是祭奠典礼，七月前便要选出来，也就剩十来天的工夫了吧。”

男人紧皱着眉神采阴沉，不由想起三个时候之前——

特别一想到他现在正带领着东川的卫所军队，超越千山万水，路途迢迢奔赴元江府而来；一想到，有那么一小我也为着一样的目标，夙兴夜寐、枕戈待旦，时候浸润着阴霾和严峻的一颗心，她就会变得非常安好。

“我们进了这里，在甄选之前就都不能回家，更不能等闲被内里人看到容颜，不然就是玷辱了神明，要受惩罚的。忍吧，忍忍也就熬畴昔了。”

那花苞髻的少女笑靥更深，道：“是啊，因为她们再也没能从土司府里出来。”

男人抬开端来：“岩布甚么时候也开端管这些了。”

“或许被留在了土司府里……”

朱明月记得玉双的话，特地挑了一处假山中间坐着，堆叠的太湖石凹凸不平，在昏黄的水雾中，刚好起到讳饰的结果。热气逐步上来了，面前是女人们撩起的水花，入耳是谈笑打闹的声音，另有一股澡豆的腥气，晃得人有些昏沉沉。

男人走回到榻前，举着烛台，在玉双的尸身上晃了晃。又探手捏了一把，脸颊和脖颈已经变硬，翻开遮在她右肩的白纱，可见暗紫色的尸斑。

侍婢应了声，走过来道：“女人们请跟奴婢来。”

还是是背诵祷文，焚香，沐浴。

“如何忍啊，你看我这浑身高低，哪有一处是不带伤的？你们倒好，看不懂起码听得懂，而我明显是红河彝族的人，会也只会彝语，那里能背下那些！”

朱明月抚额抬开端，面前是玉双焦心的一张脸，“女人，从速把这个吃了。”

取来火折子，重新将案上的蜡烛点上，欲明欲灭的光晕照亮了那具尸身的面庞——玉双。

闪电惊雷又过了数道，捱到天气大亮的时候，雨点终究噼里啪啦地落在了元江村寨的上空。

玉双有些暴躁，想要摆脱却没挣开，不由得跺了顿脚低声道：“女人既拿住了奴婢的把柄，奴婢是毫不敢出售女人的。女人且放心，奴婢方才所说，女人只要照做便可无忧，等入夜了，奴婢自会去暖堂里的配房找女人！”

“何况就算我们忍过了这关，轮到见巫师的时候也不太好办。如果雅莫巫师也就算了，如果召曼大巫师的话，说不定比现在还惨呢……”

在神祭堂的东侧，是一座开山凿出的温泉汤池，修建得气度新奇，美轮美奂。绕过曲径通幽的竹丛小径，过了叠桥，偌大汤池仿佛一颗莹白明珠，氤氲的水汽就满盈在雨林间。

一行人又跨过玉轮门，鱼贯往东面的抄手游廊走。

这个时候，内里响起一个男音：“召曼大巫师，有个侍婢要见您。”

服侍的侍婢走出暖堂的西配房时，浓云刚好遮住了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