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此心安处是吾乡（下）[第3页/共3页]

沈重起家，指着辽东沙盘说道：“下去就照此练习士卒，不要光讲，要不时练习，这是咱定边军保命的底子。今后辽东有变，变在沈阳、辽阳。马成率吴天武、李晟部当广为哨探，一旦辽沈有失，当即构造辽阳以东百姓南逃铁山，姜大丹部构造辽南百姓入本地诸岛遁藏。蒋海山部海军驻扎陆地岛，一可连接山东，二可援助辽南诸岛，三可支撑大本营，四可于辽东大变后掐断大明和朝鲜的商道，为我定边军余利。”

世人皆是轰然大笑，吴天武阴阳怪气地说道：“蒋批示使，晓得您心气高，要纵横四海，可您这海军总弄些触礁崩溃的花腔，怕只能如老潘所说，上海底龙宫去翻江倒海了。”

沈重对劲道：“恰是此三策，不过另有一句真笑话，就是我在初次阅兵时所说，随本大人辽东一游，遇敌则跑，见伤害就躲，有好处就捞，全须全尾返来，可曾忘了？”

吴天武等人皆是一齐暗骂：“马屁精，不要脸！”

蒋海山仓猝感激的说道：“还是马总兵有见地，我老蒋旱鸭子一个，除了沐浴那里见过水，可不得渐渐学么。”

瞧着大师都是嗤嗤窃喜，沈重接着说道：“多给弟兄们打打气，不要惊骇，不要想家，等撑过最后的艰巨日子，定边军从灾黎中接收了充足的兵源，必让大伙衣锦回籍，陪着爹娘，搂着婆娘孩子，混吃等死当个富甲一方。”

蒋海山说道：“你部下的工匠都在偷懒，每日除了往木料上刷些漆料，还干了甚么。照你这速率，咱定边军的水军建成，怕得猴年马月才有但愿。”

骑虎帐白叟一边暗骂蒋海山不要脸，一边倒是听得热血彭湃、豪情四射。世人皆赞定边军血战辽阳，逼奴酋十万仓促北顾，可在骑虎帐的内心，唯有随沈大人孤军北上，纵横千里，避实击虚，水淹火烧，那才是最最痛快的事情。

瞧着世人眼神迷惑苍茫，沈重笑道：“还记得出京时我说过甚么？”

马成起家，指着桌上的辽东沙盘说道：“王福部三千步兵驻守铁山，姜大丹部三千步兵驻守獐子岛，田大壮部三千步兵驻守皮岛、须弥岛，蒋海山部三千步兵转为海军，临时驻守须弥岛。我亲身带领吴天武和李晟部，我和吴天武部二千马队临时驻守镇江，李晟部二千马队临时驻守义州。你们都一一说说吧，本日定了方略，明日就各自归位，怕是有段时候不能见了。”

川兵将校皆是初次听闻沈大人的兵法要义，顿时感觉偶像坍塌，神一样的沈大人，刹时从天上掉到泥里，这辈子也别想出来。

世人一时皆是沉默，几名川兵将校起家含泪说道：“诸位大人切勿自责，能为国为民而战，能在大人麾下捞足功绩赏银，能被诸位大人当作人看，虽死无憾！”

沈重叹道：“我对得起骑虎帐同袍，却对不起川兵兄弟，毕竟练习时候太短，天命汗十万雄师，又战心果断，不破辽阳誓不还。终究为了辽东大局，打成了耗损战，固然逼退奴酋，辽阳军却战死一万，伤残四千，大违我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