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民国二十年(1931)[第2页/共20页]
1930年11月30日,胡适在北方凛冽的北风中,到达北平,卜居后门内米粮库四号。距1927年5月17日,自北平搬家上海,已过三年半。其间,胡适曾三次回到北平。
这久冷的心又发疯了。
1931年1月,胡适到北京大学任教,几经推让,到1932年才接管北京大黉舍长也是他的经大哥友蒋梦麟的坚请,受聘为北大文学院院长兼中国文学系系主任之职。
1930年1月5日,周作人在给胡适的信中说:“去冬十一月次女若子病故,表情卑劣,至今未能放心读书,自思对于死生别无甚迷执,唯亲子之情未能恝然。”
两天后,即1931年1月17日,陈布雷复书给胡适称,“此事部中既决定,当不能变动”,并表示情愿与胡适等人建立“一个开端的共同熟谙”。胡恰当即从北平再致信陈布雷:“鄙意‘一个开端的共同熟谙’必须修建在相互熟谙之上。”并托井羊先生带上《新月》两份,别离送给陈布雷和蒋介石,但愿二人浏览这几期《新月》的谈吐。胡适还在信中表示,他们看过以后,“该‘充公焚毁’(百姓党中宣部密令中语),或该坐监枪毙,我们都情愿负任务。但不读我们的笔墨而单凭无知党员的陈述,便滥用当局的能力来压迫我们,终不能叫我心折的”。
十六日若子自黉舍归,晚呕吐腹痛,自知是盲肠,而大夫误诊为胃病,次日复诊始以为盲肠炎,十八日送往德国病院割治,已并发腹膜炎,遂以不起。用手术后痛苦少已,而热度不减,十九日午后益觉烦躁,至晚忽啼曰“我要死了”,继以昏呓。注射樟脑油,旋复苏如常,迭呼兄姊弟妹名,悉为招来,唯兄丰一留学东京不得相见,其朋友亦有至者,若子一一号召,唯悔恨大夫不置。常以两腕力抱母颈低语曰,“姆妈,我不要死”。但是终究死了。吁!可伤已。
废名第一次登上讲台,讲的是鲁迅的《狂人日记》。他摘掉帽子,用深陷的眼睛扫了扫讲堂里的年青门生,然后出声。声音不高,却振聋发聩:“敝人对《狂人日记》的了解,比鲁迅先生本身材味得更深切。”门生个个目瞪口呆,然后是人声鼎沸。待讲堂温馨下来,他讲得头头是道。指出《狂人日记》与俄国作家果戈理的小说同名,又都写“毒害狂”患者的心机活动和精力状况,本身是读果戈理的《狂人日记》的。门生们感觉这狂放的教员,还真是有学问、有见地的。
《骆驼草》周刊的出版,可追溯到1924年。据周作人当年3月14日的日记录,“交骆驼稿与凤举”,6月18日日记,又记有周作人等在北海公园水榭,下午五时,“由骆驼社宴,二十六人,七时返”。次日,《晨报副刊》报导称:“骆驼社的基干是周作人、张凤举、徐祖正三君。”
又只见他寂静曼妙。
笔者的同事、老舍的大女儿舒济大姐在《从父亲老舍的满族籍和习好提及》一文中,先容老舍1930年夏从英国路过新加坡时,做了几个月西席,然后再经上海回到北平,“住在他的同窗、老友白涤洲家中”。“一天,北平门生画报社记者陈逸飞去拜访他,他正在屋中练拳,他对陈逸飞说,他练的是昆仑六合拳的内家拳,专重气功,是为了摄生防身。陈不信能够防身,两人一过手,一下子就把陈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