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民国二十四年(1935)[第2页/共32页]
接着,钱玄同奉告钱穆,他的儿子在上其“中国上古史”课时,将他所讲一言一句,皆细心做了条记,他都一字不漏地看过。
念起来上口,有期间口语的神韵,叫人感觉那是当代人丁里的话,不是不尴不尬的“口语文”。
陈寅恪很快将作文题“梦游清华园记”拟出,外加对对子:“孙行者”“少小离家老迈还”等;二三年级转校生有“莫等闲,白了少年初”等;研讨生试题中的对对子,是“墨西哥”。
晴,大风。上午得二弟信又一明信片,并二日发。赠陈寅恪《域外小说》第1、第二集,《炭画》各一册,齐寿山《炭画》一册。
梁实秋的实际来自美国的白璧德,所持乃古典主义态度;李长之的实际源自德国古典文艺美学,持浪漫主义态度。这两种实际,有同有异有交叉。比如对待五四新文明活动所持的态度,梁攻讦新文学活动是“浪漫的混乱”,李则以为新文学活动是发蒙活动,说它“有粉碎而无扶植,有实际而无抱负,有清浅的明智而无深厚的感情”。在与右翼作家和攻讦家争辩时,梁实秋用人道论与他们的非马克思之阶层论相对峙,而李长之也斥右翼为“浅妄”,底子不配称攻讦家。在当时几近清一色的右翼声音鼓噪中,他的见地和发声,不啻空谷足音,与梁实秋相互相惜,浅笑面对。
朱湘对这些闻名墨客,以诗论诗,既无逢迎恭维之态,也无小我恩仇混于其间。闻一多致信梁实秋漫骂朱湘,显现他不敷宽大漂亮。厥后,朱湘身陷窘境,曾向饶孟侃求救,但闻一多竟写信给饶曰:朱湘“不是一声不响,便是胡扯,骗你一顿。这有甚么体例!你如有更好的体例,还是不必乞贷给他”。固然朱湘身后,闻一多有了悔怨,写信给饶孟侃,“我劝你不要寄(钱——引者),但我总感觉不安”。但还是透露了闻一多的冷酷、刻薄和不刻薄。
陈寅恪暮年如许解释他不与鲁迅来往的启事:鲁迅的名誉越来越大,最后以“民族魂”的大旗覆棺盖椁,继而成为“先知先觉”和“全知全觉”的贤人,他怕言此事,被国人误觉得本身像鲁迅所说的那样,成为“谬托知己”的“无聊之徒”,“是非蜂起,既以自衒,又以卖钱,连死尸也成了他们的沽名赢利之具”。
束缚军进入北平之前,北平经济阑珊,社会动乱,物价飞涨,民生凋敝。即便陈寅恪如许的大学传授,也穷得连买煤取暖的钱都没有。陈寅恪的门生季羡林将教员的窘境奉告了胡适。胡适闻之,顿时决定赠一笔大数量美圆给陈寅恪。陈寅恪很打动,表示愿将本身所藏图书让与胡适,以抵巨款。胡适直言回绝。后季羡林以北京大学的名义采办教员的收藏册本,借胡适的汽车从陈家拉走一车。传闻,陈寅恪只收两千美圆。而他的一部《圣彼得堡梵德大辞典》,代价就远远超越这个数。实在,是为了便利北大研讨东方说话的年青学者利用,陈寅恪借机将这些贵重的藏书托付北京大学。
《先秦诸子系年》在莘莘学子间,影响也很大。在钱穆曾任教的燕京大学和正在任教的北京大学反应热烈,皆称该书的自序,就足以让读北大、燕大的史学研讨生细读几天。更有人说,该书肆意十行笔墨都能够让“天下上随便哪一个有职位的研讨汉学专家,把眼镜戴上了又摘下,摘下又戴上,既惊炫于他的赅博,又赞吁他的紧密”。
文信公《正气歌》云:“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批评家的直笔,是正气的表现。以朱自清推许郭沫若,便不准别人指导郭沫若,有些没事理,拉出朴重、诚恳、洁净的朱自清做挡箭牌,则更有些好笑。